赵构,绝不能留!
一个流亡在外的亲王,手握大义名分(哪怕是虚假的),身边再聚拢一批亡命之徒和野心家……这简直是埋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他这好不容易才稳住的局面炸得粉碎!
既然你选择了背叛,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斩草,就要除根!
“张望!”赵桓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奴婢在!”张望立刻趋步入内,低垂着头。
“传陈过庭,立刻滚过来见朕!”赵桓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和杀气。
“是!”张望不敢怠慢,转身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陈过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寝宫门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那股几乎要凝结成冰的杀意,心中一凛,动作愈发小心。
“臣,陈过庭,参见官家。”他单膝跪地。
“起来。”赵桓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冰冷,“野鸡岗的事,说。”
陈过庭起身,言简意赅地将情况再次禀报了一遍,重点突出了赵构摆脱监控的“狡猾”和会见者的“可疑”:“……康王殿下似乎早有准备,利用了换防的间隙和驿站复杂的地形,我方‘南鹰’虽全力追踪,仍被其短暂摆脱……会见之人身份成谜,但与城南几家逆案大户似有关联,臣已加派人手彻查。” 他巧妙地将部分责任推给了赵构的“早有准备”,而非完全是皇城司的失职。
“南鹰……”赵桓冷哼一声,“看来朕的‘好弟弟’,比朕想象的,还要能干一些。” 他顿了顿,猛地转身,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刀子,直刺陈过庭:“朕要知道,他现在最可能去哪里?!”
陈过庭心中一凛,迅速分析道:“回官家,南方安稳,却难成气候,更易被我等掌控。北方虽乱,然溃兵流民遍地,地方将领或有异心,更兼陛下信物在手,若康王殿下欲速成大事,聚拢兵马以抗衡……河北、河东,反而是其最佳去处!”
“很好!”赵桓眼中杀机毕露,“那就让他的‘最佳去处’,变成他的葬身之地!”
“陈过庭!”他声音压低,如同毒蛇吐信,“给朕追!动用皇城司所有力量!沿途设卡!密布眼线!给朕死死咬住他!尤其是往北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