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奋笔疾书,似乎在写绝命诗。看到缇骑进来,他只是放下笔,整理了一下衣冠,冷笑道:“鹰犬之辈,也配拿我?老夫一生为国,何罪之有?!”
“黄大人,”带队的缇骑头目面无表情,“陛下有旨,请你父子二人,去诏狱走一趟。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哈哈哈哈!”黄潜厚仰天大笑,状若疯狂,“公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桓小儿!你如此倒行逆施,滥杀无辜!必遭天谴!我大宋江山,迟早断送在你这暴君手中!”
“聒噪!”头目皱了皱眉,一挥手,“拿下!”
几名缇骑上前,黄潜厚还想反抗,却被轻易制服,其子黄钺更是吓得瘫软在地,连声求饶。父子二人,最终被狼狈地押往诏狱。
……
抓捕行动持续了整整一夜。血腥味弥漫在汴京的大街小巷。有人反抗,当场格杀;有人绝望,束手就擒;有人试图逃窜,最终落网;也有少数“聪明人”,主动配合,甚至献出家财,只求能留得一条性命。
而宗正寺内,气氛同样冰冷彻骨。
宗正寺卿赵士偕坐在堂上,看着下方跪得密密麻麻的赵氏宗亲,只觉得手脚冰凉。他手中拿着一份刚刚由皇城司“协助”整理出来的名单,上面罗列着数十位宗室成员在围城期间的种种“劣迹”。
“陛下有旨,”赵士偕的声音干涩而颤抖,“彻查宗室!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信安郡王赵子淔!”他念出第一个名字。
堂下一个面白无须、养尊处优的中年宗室身体猛地一颤!
“围城期间,非但不思报国,反而口出怨言,妄议君上,更与奸相李邦彦私下往来,图谋不轨!着——革去郡王爵位!圈禁于府!无旨不得外出!”
“不!冤枉!寺卿大人!陛下!臣冤枉啊!”赵子淔发出凄厉的惨嚎,却被两旁虎视眈眈的宗正寺护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南康侯赵仲忽!”赵士偕继续念道。
一个身材瘦高的宗室面如死灰。
“查实其隐匿家产甚巨,拒不配合‘劝捐’,更曾试图派人与城外金营联络!罪无可赦!着——废黜宗籍!贬为庶人!所有家产田契,一律抄没入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