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急,是需要大量的粮食!大量的药品!以及……如何安抚那些失去所有亲人、家园尽毁的破碎之心啊!”
听闻此言,韩世忠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头顶,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的城垛之上,坚硬的青石竟被他砸出一道浅浅的裂痕!“狗日的金贼!此等滔天血债!不共戴天!蒲察石家奴那厮,虽然已被折将军阵斩于乱军之中,其首级亦已悬于东门之外示众,但亦难消我心头之恨!若非折将军手快,俺必将其活捉,绑在此城楼之上,千刀万剐,方解太原数十万军民之怨!”
“韩将军息怒。”折可求目光微凝,声音依旧沉稳,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蒲察石家奴已然伏诛,其狼头大纛亦被我军缴获,足以震慑宵小,告慰太原英灵。然,正如张府尊所言,金贼虽败,太原百废待兴,安抚民心,恢复秩序,方为眼下之急务。”
“折将军所言极是。”种师中接过话头,眉头紧锁得如同一个“川”字,“老夫方才巡视降卒营,粗略点算,此役我军俘获金兵不下万余,其中能征善战的女真甲士,亦有两三千之众。如何处置这些如狼似虎的降卒,需得立刻拿出章程。若稍有不慎,使其啸聚生变,则太原危局虽解,亦恐再生肘腋之患。”
“降卒?”韩世忠眼中凶光一闪,毫不犹豫地说道:“依俺看,那些双手沾满我大宋军民鲜血的女真鞑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拉出去砍了!用他们的狗头,垒成京观!方能彰显我大宋天威!以慰太原城下数十万屈死的亡魂!”
“韩将军此言,虽快意恩仇,却非长久之计。”种师中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兵法有云,杀降不祥。况且,尽诛数千降卒,易激起金人同仇敌忾之心,使其日后死战不降,于我大宋后续北伐,反为不利。再者,如今我大宋正值用人之际,这些降卒之中,未必没有可为我所用之人。若能善加甄别,晓以大义,或能择其可用者充入行伍,以为前驱。至于那些罪大恶极、民愤极大之首恶,自当明正典刑,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折可求沉吟片刻,目光在城下那些被临时看押起来、垂头丧气的金兵俘虏身上扫过,缓缓开口道:“种老将军所虑周全。甄别降卒,非一日之功。某以为,可先将其兵甲尽数收缴,分营看押,日夜严加防范。女真悍卒,尤当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