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他娘的,老子辛辛苦苦在前面跟金人拼命,他在后面给老子捅刀子,真是孝死个人了!”
一想到这个便宜弟弟,赵桓就觉得胸口堵得慌,一股无名火直往上窜。他下意识地想去摸烟,手伸到一半才猛然想起,这里是大宋,袖子里只有一方丝帕,哪来的香烟解愁。他悻悻地收回手,在石凳上重重拍了一下。
“还有江南那帮脑满肠肥的地主老财,一个个富得流油,平日里鱼肉乡里,兼并土地,把国库都快蛀空了,如今国难当头,让他们出点血,一个个哭爹喊娘,跟要了他们的命似的。齐安那把刀,也不知道够不够快,能不能在朕的耐心耗尽之前,把江南的油水给朕榨出来。要是江南的钱粮再不到位,朕拿什么去养活这百万嗷嗷待哺的军民?拿什么去武装那些嗷嗷叫着要跟金人拼命的将士?难道真要让他们饿着肚子上战场,拿着烧火棍去跟金人的铁骑肉搏吗?”
他微微仰头,看着那片被宫墙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那天空很蓝,也很高远,却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心中那份属于穿越者的孤独与重压,在这一刻又悄然浮现,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有时候……真他娘的想撂挑子不干了……”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与茫然,“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弄几亩薄田,娶个看得顺眼的婆姨,生几个娃,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不比在这鬼地方勾心斗角、提心吊胆强得多?”
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自己狠狠地掐灭了。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回不去了……也退不了了……”他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带着一丝自嘲,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朕没有退路。朕是这大宋的官家,这万万里河山,这亿兆生民,他们的性命前程,都压在朕这副肩膀上。朕若退缩,谁来支撑这残局?那些在宣化门、在南薰门、在怀州城下,为了护卫这面龙旗而倒下的将士,他们的血能白流吗?那些在金贼铁蹄下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百姓,他们的苦难能被无视吗?”
“靖康之耻……那四个字,就像一把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在朕的心头,日夜灼痛,提醒着朕,一旦松懈,便是万劫不复!朕绝不会让那样的悲剧,在朕的手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