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遵旨。”
“汪伯彦、黄潜善二人,”赵桓继续道,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寻常差事,“依前议,交三法司按律处置。罪无可赦者,斩。”
“奴婢领命!”张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赵桓没有再多言,抬步便向外走去。
身后,密室之内,赵构的嘶吼与咒骂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断断续续传来,但随着赵桓的脚步远去,那声音也渐渐被隔绝,直至细不可闻。
沉重的铁门“吱呀”一声再次合拢,将一切绝望与疯狂都锁在了那方寸之地。
走出诏狱,刺眼的阳光让赵桓微微眯起了眼睛。那股诏狱内特有的阴冷气息,似乎还萦咬在鼻尖。
他顿住脚步,微微侧过脸,对着那紧闭的诏狱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又带着几分莫测的笑意,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赵构,你倒是猜对了几分。只可惜……又有谁会信呢?”
他转回头,迎着那朗朗乾坤下的万丈光芒,大步而去。
。。。。。。
紫宸殿偏殿书房内,赵桓端起御案上新奉的蒙顶甘露,轻轻呷了一口。自诏狱回来,已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张望也已奉他之命,去请皇城司指挥使陈过庭了。
他放下茶盏,正思忖着如何与陈过庭分说赵构之事,以及宫中那个新近冒出的“可疑之人”,侍立在侧的内侍全德民便躬着身子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双手捧着,低声道:“启禀官家,方才宫门外有驿卒快马呈进,乃是江南齐经略与费御史处送来的紧急密函,言有要事禀奏,请官家亲阅。”
“哦?江南来信了?”赵桓眉梢一挑,心中略感意外,齐安和费鼎宋南下虽有些时日,但这么快便有“紧急密函”,莫非是江南那边出了什么变故不成?他接过密信,指尖在那火漆封口上轻轻一触,并未立刻拆开。
全德民刚禀报完毕,还未及退下,殿外一个小黄门已是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官家,张总管与皇城司陈指挥使已在殿外候旨。”
赵桓闻言,目光从手中的江南密函上移开,淡淡地瞥了一眼全德民,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