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韵洗完热水澡,坐在床前,小口抿着姜汤。
刚换上的衣服摸上去还温热着,是刚才她洗澡时徐惠芬去灶火前烘热的。
姜汤的辛辣还灼着喉咙,整个人此时暖烘烘的。
徐惠芬坐在她身旁,就着煤油灯的光,拿出个小铁盒,将里面青灰色的药膏抹在她手腕上。
药膏带着一股草药的香味,抹在皮肤上清清凉凉的。
“这是什么药膏啊?”
“你这不是手腕紫了么,小陆刚给送来的。”
徐惠芬指尖打着圈揉林思韵手腕处的淤青。
“说是当兵时用的跌打膏,比卫生所的红花油都管用。”
铁盒边沿磕痕斑斑,盖子内侧还粘着干涸的药渣,显然是用了很久的。
林思韵盯着盒底模糊的钢印,突然想起白天陆景明握锤子时,虎口也有道相似的青紫。
“人家还特意叮嘱我要揉开,说你救人时被人拽的,整个腕子都青紫了。”
见林思韵神游太虚,不知在发什么呆,徐惠芬突然拍她手背。
林思韵回过神来,耳尖发烫。
刚她在想,陆景明将药膏给她了,是不是自己就没得用了。
“要我说小陆比起那杜知青强多了,那天人是不是来找你,还送了饼干……”
徐惠芬突然压低声音,原来那天杜子诚来家里,她都知道。
只是也不耐烦应付,所以没出去。
“妈!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看小陆同志什么都好,我困死了,擦完了,你也快去睡吧。”
林思韵忙缩回手,将姜汤一口饮尽,推着徐惠芬出去。
徐惠芬见她这样,收住了嘴边还想说的话,无奈的笑了笑。
煤油灯噗地吹灭时,林思韵房间的窗户突然“咚咚”响了两声。
林思韵摸黑推开木窗,一团灰扑扑的毛球扑棱着,三步一跳的蹦了进来。
“要死啦小只!大晚上啄窗户,你想吓死谁?”
小只抖着沾了雾气的羽毛,头顶的对话框闪闪发光。
【李梅哭!砸碗,砸东西!】
它扑腾着飞到床边的床头柜上,小爪子一抬一抬的,瞧着还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