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身形清瘦却身姿挺拔,颔下三缕长须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文人风骨尽显。不同于寻常腐儒,他目光如炬,眼神仿佛能看透典籍中的深邃奥义。
“今日,我们先讲《资治通鉴》中的用人之道,再研习《大明律》的刑名之学。”刘健手持戒尺,声音清朗,从春秋战国的纵横捭阖,讲到本朝律法的严明公正。他时而引经据典,时而结合时事,将晦涩的经史典籍化作生动的故事,在文华殿内徐徐铺展。
王云和朱祐樘端坐于下,腰背挺直,目光紧紧追随先生。朱祐樘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飞速记录,额角沁出细密汗珠;王云则微微颔首,不时在心中默记要点。待先生讲完,两人同时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刘健满意地点点头,捋着胡须语重心长道:“文墨之道,贵在持之以恒。书中自有千钟粟,唯有日日苦读,方能领悟其中真谛。”说罢,缓步离去,留下墨香在殿内萦绕。
王云天资聪颖,先生讲授的内容很快便牢记于心。他见朱祐樘对着笔记面露疑惑,便主动凑过去,指着要点细细讲解。朱祐樘也格外勤奋,遇到不懂之处便打破砂锅问到底,直到彻底弄明白才肯罢休。在王云的帮助下,他渐渐跟上了学习节奏,眼中求知的光芒愈发明亮。
第二日,有着“神童”美誉的程敏政前来授课。这位三十二岁的才子,生得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乍一看倒像是行伍出身的武将,可一开口,却是满腹经纶。
“今日,我们讲讲朱子理学。”程敏政声如洪钟,站在讲台上气场十足,“朱熹朱夫子一生著书立说,其理学思想,我概括为三点——羡慕、赞叹、钦佩!”他从“存天理,灭人欲”的核心思想,讲到“格物致知”的治学之道,字字珠玑,引人入胜。
讲完课业,程敏政并未离去,而是饶有兴致地看向台下:“王云,方才见你频频点头,想必对朱子理学颇有心得,不妨说来听听?”
王云肯定不会说朱熹是他的祖师爷,心中微微一紧道:“因为我想跟他一样,成为武道,不,是成为圣人。”
这倒没有瞎扯,他确实一直以祖师爷为目标,要成为天下第一。
“哦?”程敏政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你且说说,如何才能成为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