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于独处的人,孤独的不是这个人,而是那颗心。
这个暮春的周日,夏木没有回唐宁十号。艾伦和赵英俊回家去“演戏”了,她难得的清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回家看看了,也许会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她心里明白阎百分之的出现,或多或少的都触动了他们的痛点,所以那天艾伦说想家的时候,夏木的心也跟着活泛了。
夏木开着自己的小辉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路边的广告牌五颜六色的以奇形怪状的姿势,状态静止地出现,又如陌路人的眼神,让人扫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店铺的牌匾统一了模式,却不同的字体和标识。刻板中的活跃反衬出更深的刻板。
北城就是这样规规矩矩又个性十足地存在着。它不同于任何其他的城市。历史悠远且痕迹明显,死水微澜又生机勃勃。烟粉街的古老沧桑,北清大学厚厚的历史墙皮,华清学校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还有各种各样的超市卖场和轻工厂构成的特有的经济圈,都被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的北城包容着。它是一座鲜活着的古城,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包裹起满身的伤痕和过往,携风带雨地一步一步的走着,朝着未知的未来。
夏木慢慢地遛着小辉,眼神流过广场上聚集的人群,街边停靠的三三两两的四轮车,慵懒的暖阳和游荡的风。也许这就是让人亲近的生活本身,别的都是辅助的风景。
拐过烟粉街,是潜江路,夏木一脚油门踩到底,飞驰。还有四公里就是行政综合楼,不远处的尖房子是别墅区,一、二、三……唐宁十号在眼前一闪而过。再往东,就是金汇小区,她的家就在那里。
夏木把车速降下来,又陷入遛车状态。
每次回家都是这样,在外面遛够了。斜阳挂在楼顶的时候,夏木来到了小区门口。她把车停在便道上,爬着格子数123,十六楼的客厅灯亮着,飘窗前大片的阴影,是那盆十多年的橡皮树。风吹过窗台,在空气中转了几个圈儿,落在夏木的脸上。她深深地吸气,是青草和泥土的香味,不知道这算什么味道,但是不是家的味道。夏木苦笑了一下,这是生命和孕育生命的味道。她把车停去公共车库,锁车,穿过石板路,用钥匙开了单元门,进电梯。“滴滴滴,”脑子里有个计时器节奏均匀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