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停云再也维持不住斯文的外皮,一脸愤恨地望着苏枕雪。
苏枕雪垂眸看了他一眼,若有所觉地笑了起来。
“你在嫉妒我”,他相当肯定地说道,“你母亲嫉妒我的母亲,而你嫉妒我。”
“这不得不说是……一脉相承啊……”
苏枕雪意味深长地说道,直接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眼眸里透出愉悦的光。
至此,他的人生已再无缺憾,当然不介意在败犬面前展现一点风度。
季停云只是发笑,笑得浑身颤抖起来,又咳嗽了好几声,阴狠地说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我?”
苏枕雪并不意外,他会有这样的回答。
事实上,在他这些年的人生里,有不少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苏枕雪都全盘接收了。
他有多优秀,就要接受多少人的愤恨,这很合理。
但季停云,是他不想再有纠缠和牵扯的人。
“我今天来这里,还有个东西,想要给你看。”
苏枕雪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有沧桑却还算英俊的外表,但一双眼睛透出来的光显得恶心至极。
季停云一看到这张照片,忽然失去了理智,张牙舞爪地抬起身体去抢,却被苏枕雪轻轻松松地闪避开。
“给我,给我,把它给我!”
季停云语无伦次地说道,眼底盛满了惊慌和恐惧,又质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你怎么会有那个人的照片?”
这是他多年来的梦魇,是他灵魂最深处的绝望。
季停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人的脸。
谢依柔带着他出国的第四天,这个人就在夜里摸黑来到了他的房间,扒下了他的睡衣。
他怎样反抗,都没有办法去对抗一个已经长成的壮年期男人。
然后就是痛,距离的疼痛。
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房间,而压住他的那个人渣,却更加兴奋地笑,还问他“舒不舒服?”
他不断地大叫着,叫着救命,叫着求饶。
而隔壁房间,谢依柔就像睡死过去一样,毫无动静。
可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