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饷、剿饷、练饷,处处皆是嗷嗷待哺!再要大规模加固边防、增派兵力、添置器械,所需钱粮何止百万?朝廷……朝廷实在拿不出这笔银子了啊!” 他几乎要声泪俱下。
“钱!” 朱由检心中一沉,这是他目前最大的软肋。但他不能因此退缩。“毕爱卿,国库艰难,朕知之甚深。然边防乃国之藩篱,一旦倾颓,京师震动,届时所需糜费,恐十倍于今日!孰轻孰重,卿岂能不知?”
他语气稍缓,看向王洽和毕自严:“朕非是要尔等立刻变出百万大军、金山银山。但此事关乎社稷安危,绝不可掉以轻心!兵部,立刻核查蓟州、宣府、大同沿线各关隘卫所的实际兵力、可用粮草、堪用器械数目,三日内呈报!务必汰换老弱,填补缺额,优先将有限的资源向遵化、蓟州等要地倾斜!严令各镇总兵、巡抚加强巡查,提高戒备,若因懈怠失职而致边境有失,朕必严惩不贷!”
“户部,” 他转向毕自严,“尽尔所能,先调拨一批粮草军械应急!多少钱粮能办多少事,朕要知道!若将来真因钱粮不济而误了边防大事,这责任,谁来承担?”
话语间软硬兼施,既提出了具体要求,又施加了巨大的压力。王洽和毕自严满头大汗,只能躬身应诺:“臣……遵旨。” 虽然未必能完全落实,但皇帝的重视和严令,至少能让这条防线绷紧一些。
接着,朱由检抛出了第三个议题,看似与军国大事关联不大,却同样牵动着他的心。
“其三,驿传之事。裁撤驿站,本为节流。然军情传递、政令下达、灾情上报,皆赖驿传畅通。如今边情渐紧,流寇偶现,若因驿路不通而致信息迟滞,恐误大事。” 他看向群臣,“朕意,当重新审视驿站裁撤之事。或可不必全复,但九边沿线军驿、几条通往腹里省份的要路驿站,是否应当酌情恢复?此事,交由吏部与兵部、户部会商,拿出个章程来。”
此言一出,反对声浪立起。毕自严第一个跳出来:“陛下,万万不可!当初裁撤驿站,乃是因其积弊丛生,驿卒扰民、官员滥用、耗费巨大!每年可为国库节省数十万两!如今刚刚裁撤,若再恢复,不仅前功尽弃,耗费更巨,且旧弊难除,恐得不偿失啊!请陛下三思!”
不少官员也纷纷附和,认为恢复驿站弊大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