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入手能取消了这门亲事。
可没想到云老太太却说既然她身子已是不济也是该找个人来替她的位置,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让位给自己妹妹,好歹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往后有着裴家这公府的门楣,家里儿孙也会得些面子。
听到这话的时候,云岁晚怎么也不敢相信。
当初在府中的时候云岁晚只觉得祖母只是对自己要求严格了些,规矩多了些,心里还是疼她这个嫡长孙女的。可她没想到祖母如今却是这样的做派。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祖母教诲,什么祖母是为你好,无非是拿她当工具罢了。
她要的不是云岁晚,而是云家嫡长孙女,一个能替云家撑门面的嫡长孙女,模样出众、才情出众,知书达理,礼仪规矩,她要的从来只是云家,而非她云岁晚。
她忽然觉得这高门大院之内,人情当真凉薄得如一张烧掉的黄纸灰,风一吹就散了。
想通了这一切,云岁晚也不奢求云家了,她只想卖着这些年伺候裴砚桉照顾整个裴家的情分亲口问一问他,究竟是为何要这样对自己,自己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他了?
这些年,他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她一桩桩一件件精心打理着?可临了连丧制都不顾就要娶人进门吗?
那他究竟当她是什么了?
真的就只是一个老妈子吗?
但连着几天,裴砚桉都未回府。
无奈之下才寻人去问,可一天了,哪里有人影?
云岁晚只觉得心口突突地发紧,整个人越发觉得冷凉。
恰在这时,忽而听得门外两个丫鬟细碎的说话声。
“听说了吗?那位云家七姑娘明日就要进府了呢?”
“啊?可,可咱们大奶奶不是还没那什么呢吗?怎的现下就要入府了?”
“听说是大太太身子不好,过来侍疾呢。”
“大太太的身子不是好好的吗?昨儿个还和人打牌呢。”
“嘘——你没听说啊,前几日大爷和那七姑娘还约着湖上泛舟呢,只怕侍疾是假,照顾大爷是真呢。”
两个丫鬟的话一字一句地传进了屋里,声声入耳,云岁晚听着怔愣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