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下来。
“坐好。”魏准声音凝重了几分,“才退烧,待会从床上摔下来,朕可没有力气扶你。”
“陛下恕罪……”
“闭嘴。”
魏准打断她要请罪的话,朝床边走去。
姜令笙头更低了低。
陛下怎么会出现,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太荒谬了。
“今日朕外出时见你倒在雨泊中、昏迷不醒,到底有着儿时的情分,怎么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人随意践踏的。”
姜令笙似觉话中有话,但也不敢随意揣测圣意。
“多谢陛下相助。”
魏准看不惯她伏小做低的模样,还是之前的鬼马少女好,虽皮了些,但人也是熠熠生辉。
她现在……像是那颗被尘土蒙住光彩的珍珠。
姜令笙斟酌着如何开口时,下颚倏地被人捏住。
男人手上带着点劲,附身望她。
一抬头,她便对上男人黑沉的眸,深不见底,高深莫测,在天子威严的压制下,姜令笙下意识低头,不敢同他对视。
不可正视天子,这是规矩。
“抬起头来,又低下去作甚。”
他略微粗糙的拇指在女子柔嫩的肌肤上摩挲,苏苏麻麻的。
二人靠得很紧,姜令笙甚至都能嗅到他身上的沉水香气、数得清他分明纤长的睫毛。
他认真而专注地凝视着她的额,面色凝重。
姜令笙脸颊逐渐烧起来。
靠太近了。
她往后躲了躲。
魏准眸暗了两分,起身:“怎么弄的。”
“啊?”
他深呼吸:“额头。”
姜令笙心沉了沉,笑笑:“不小心撞到的。”
“不想说?朕也不勉强你。”
他识破了姜令笙的谎言,却也没追根究底。
魏准给她倒了杯水递去,姜令笙大惊失色:“这怎么可以……”
“喝吧。出不少汗,肯定口渴。”魏准将茶水塞到她手中,“这里没别人,你可以放松些。
别说让朕倒茶这种小事,你小时候可没少把朕当马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