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那个雪夜的真实景象:母亲手中的骨刃并非刺向父亲心口,而是插在父亲递来的一柄短刀上。那刀身布满血管般的锈纹,正是如今苍狗刀的模样。
\"裴氏锻刀录最后一页\"父亲的声音混着铁器碰撞的铮鸣,\"写的不是刀法,是封魔契!\"
棺盖突然炸裂。涌出的不是锈雾,而是液态的金属洪流。那些水银状物质在空中扭曲变形,时而化作婴尸,时而变成戴着宰相脸皮的怪物。裴厌的断臂处突然传来钻心剧痛——锈毒正在他体内重新构筑手臂的骨骼。
\"贤侄的血果然不同。\"萧景琰的声音从金属洪流中传来,三百铁甲卫的刀环声在地宫四壁形成回音,\"当年你父亲用自己武骨封印锈母,今日正好用你\"
沈知微的匕首突然刺入裴厌后背。剧痛让他短暂清醒,只见少女的瞳孔已变成完全的青灰色:\"哥,我帮你把母环逼到左臂了只能断\"
裴厌左手抓住苍狗刀所化的指骨。与父亲记忆共鸣的刹那,他终于明白裴氏男子特有的武骨棱是什么——那不是练武形成的骨痂,而是世代镇压锈毒留下的烙印。
\"知微,退后。\"
他将指骨狠狠刺入自己左肩。随着皮肉烧灼的嗤响,整条左臂瞬间锈化成金属。但这次裴厌没有抵抗,反而主动引导锈毒流向这条手臂。青铜棺中喷出的金属洪流突然转向,如同发现同类的铁水般朝他涌来。
\"你疯了?\"萧景琰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没有裴沉舟的封印术,直接接触锈母会\"
裴厌的锈化左臂插入金属洪流。在接触的瞬间,他看到了锈毒本源的真实形态——那是一片不断复制的金属记忆,记载着所有被吞噬者的痛苦。而父亲留下的指骨,正是干扰这种记忆的\"错误编码\"。
\"原来如此。\"裴厌的声带因锈化而发出金属摩擦声,\"锈毒怕的不是血亲骨是记错的亲情。\"
他折断自己锈化的左臂,将苍狗指骨塞进断口。当这条金属手臂坠入青铜棺时,整个地宫突然寂静。三百铁甲卫同时僵直,他们额间的刀环碎片如死去的蝉蜕般脱落。
沈知微拖着残腿爬过来时,看到裴厌的右眼已经完全变成铁灰色。\"哥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