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乌云遮盖了全部的月色,可皎月的余光与满天星光相合,拼命努力的用尽自身光华照亮着黑暗的夜。
裴言礼一袭玄色长衫走在小巷,推开一扇普通的木门。
小院内漆黑又寂静,就连他脚步与地面相触的声音都听得清晰分明。
在推开屋门的一刹那,屋内烛光忽地亮起。
屋里坐着个芝兰玉树,气质出尘的男子,玉冠束发,身着一袭月白色银丝暗纹锦袍,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端的是温润如玉,如同清雅矜贵的世家公子。
裴言礼警觉停住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来人,沉声问:“阁下是何人?为何来我的住处?”
萧云宸站起身,温润却透着一种天生的贵气与威严。
他嗓音温和的开口:“请问阁下可是裴言礼裴公子?”
裴言礼眸底掠过狐疑,镇定道:“正是在下。”
萧云宸双手作辑,嗓音温润地从容道:“在下乃翰林院士萧云宸,亦是今年的考官之一。”他伸手作请的姿势,“坐。”
裴言礼闻言,双手作揖回礼。
刚坐下便又听桌对面的人温和开口。
“你的卷子我已细细看过,文章写得很有见地,文采斐然,实乃不可多得之才。”他面上依旧是儒雅的浅笑,不疾不徐的声调略带些惋惜,“只可惜,你上次会试似乎得罪了人,这一次,怕是注定要落榜。”
裴言礼闻言心中一紧,科考之路的坎坷他早有预料,去年的落榜,他隐隐猜测和之前有人言语试探着招安他而未果有关。
今年是他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落榜,他便安心在东安城娶妻生子,安稳度过余生。
只是眼前之人居然将科考内幕如此直白告诉他,又是何目的?
他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对方,沉声问:“既然如此,萧大人此时来找我,又是为何?”
萧云宸直言不讳:“因为惜才,科考名额我虽无法左右,但你的前程,我却不想就此埋没。如今西北局势紧张,我军已退守至东安城外二十里,此事你可知晓?”
“自然知道,我的家便是在东安城,又怎会不知这些。”想到每年战死的西北儿郎,裴言礼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