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爹的粮仓同年被洪水冲垮大半,钱都被汞矿生意套牢了!哪来的钱买新粮?……”这时候萧河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明矾味飘入他的鼻腔,他眉头一皱。
“另外”萧河突然把一旁的煤油灯凑近账页,墨迹遇热扭曲,浮现出暗红色字迹:“赂官兵五百两”“烟土二百斤”。
“好一个忠仆!”萧河揪住账房衣领,将他脑袋按在萧湖灵位前,“这些贿赂官兵的钱是哪来的!这些烟土是哪来的??那些些我家的钱,你就是这样管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家绝不做烟土生意的吗?甚至就连烟土都不允许进我家的门吗!另外我很好奇!你们为了什么事还特意贿赂了官兵啊?”
账房裤裆渗出水渍,突然指着三叔公和三房的方向尖叫:“是他们逼我做的!……钱是他们给的……我只是留了个心眼……没,没想到……少爷明察秋毫!四叔公上月还从盐井的账上私吞了三千两!”
四叔公拄着拐杖的手猛然颤抖,镶金楠木拐“当啷”落地——内里竟是中空的,哗啦啦滚出十几颗金瓜子。
萧河的目光悠悠地转向了账房指的方向。萧露出一丝渗人的微笑:“来吧!和我讲讲!怎么回事吧!我的至爱亲人们!”
“袍哥人家最重规矩。咱们西南地区男子四成是袍哥……我记得你们好像也是!”萧河解下风衣抛给妹妹萧雨,轻轻地抱起了奄奄一息的萧雪,露出满臂一战战场留下的疤痕,轻轻的扶了扶萧雪额头上的发丝。“三叔公、四叔公我想问一哈!家族里头,吃里扒外怎么办呢?”
见萧秉忠、萧秉诚也就是三叔公和四叔公无言,萧河转而看向怀中悠悠转醒的萧雪“雪儿!告诉大哥!是谁打你的!”萧雪虽然不认识自己的大哥(萧雪出生时候萧河就已经外出读书去了),但是知道眼前的大哥哥是个好人,他是来救她大娘、他娘和姐姐的。
萧雪指向了二房家方向唯一还跪着的管家。萧河轻轻地将萧雪放在了小妈的怀抱里。轻轻地对着母亲的人说道:“娘、小妈!你们带着妹妹们到偏房去等一哈吧!事情弄完了咱们回家!”
萧河的母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脸。萧河向杨老三挥了挥手。
杨老三点了点头,将萧河的母亲等人带到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