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把鱼钩留在外面。\"
救济站设在废弃的慕尼黑火车东站。穹顶的彩绘玻璃早已破碎,雨水顺着铁艺支架淌成浑浊的瀑布。威利踩着积水走进月台时,两十口铸铁大锅正蒸腾着卷心菜汤的热气,将破碎的列车时刻表熏得字迹模糊。
\"威利先生!\"瘸腿的老兵汉斯从汤锅后探出头,空荡荡的右袖管别着铁十字勋章。他挥舞着汤勺指向人群:\"这些伙计们等您一上午了。\"
威利脱下呢子大衣扔给希莱尔,露出浆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衬衫。他径直走向最角落的汤锅——那里蜷缩着个浑身煤灰的男孩,怀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孩子的襁褓是用法兰西军旗改的,三色旗上的弹孔还渗着煤渣。
\"让我看看这位小战士。\"威利单膝跪地,手指轻轻拂去婴儿脸上的煤灰。男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烫得惊人:\"先生妹妹发烧三天了求求你救救她!\"
希莱尔刚要上前,威利已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藏在衬里的金怀表放到了男孩的怀里。\"去圣玛丽医院找舒尔茨医生,\"他见男孩发愣,连忙将怀表塞进男孩手里,\"就说这是诊金。该死!希莱尔让人开车送孩子去,别耽误治疗了!\"
目送着三人离去,威利并没有闲着,卷起袖子,亲自为排队的人们分发食物。
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接过面包时,手有些颤抖。威利没有嫌弃他身上的污垢,反而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卡朋……我妈妈是意呆利人,我爸爸是德意志人。流浪汉低声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威利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整理了一番有些破旧的德意志14兵团的外套,微笑道:“卡朋……德意志不会忘记任何一个为它奋斗过的人。”
周围的百姓们当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威利先生,为我们讲两句吧!”,随后众人都纷纷围了上来。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破碎穹顶漏下的天光中,威利站在积水的月台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凡尔登战役留下的弹痕。他的声音像教堂管风琴最低沉的音管:\"背叛!法兰西人是一群食言而肥的懦夫!十天前在鲁尔区,我在鲁尔区亲眼看见本应该呆在边界的法国兵再次踏入了鲁尔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