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尽头,渐渐显露出一老一少两个身影——一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佝偻着背,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惶恐;身旁搀扶她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眼神躲闪,嘴唇紧闭。
“这是禁区,立刻离开!”哨兵厉声警告,枪口纹丝不动。
老妇人颤抖着举起枯瘦的双手,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别、别开枪这是我二孙女,天生不会说话我就是想找大孙女给她治病,我大孙女是科技院的学生,你能给我指条路,或是让我打个电话,都成……”她说着就要下跪,却被少女死死拉住,后者发出\"啊啊\"的急切声响。
哨兵眉头紧锁,目光在老妇人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和少女磨破的布鞋上停留片刻。
“您发发善心。”老人已经泪眼婆娑,苍老的声音不断啜泣着,“我大孙女一来到科技院,就三年没见过面,我苦苦哀求,才找到机会,带二孙女来治病,刚上岛就迷了路,手机还不小心进了水,求求您帮帮忙,我真没办法了……”
手电筒的灯光下,他能清晰看见老人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和少女指节处的老茧。犹豫再三,他终究松了松扳机上的手指:“沿着公路走到海边右转,第四个路口再右转,直走两公里左转就是宿舍区。”
“谢谢您!谢谢您!”老妇人连连作揖,少女也跟着深深鞠躬。她们转身时,老人絮絮叨叨的声音飘散在夜风中:“世上终究好人多啊,都说科技院的大夫医术高明,等找到大孙女,一定能治好你的哑病”
哨兵目送着两个蹒跚的背影渐行渐远,手电光始终追照着她们。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视野里逐渐远去的‘老妇人’和‘二孙女’正在朝着生物基地的大门缓缓移动。
只剩下那条大狼狗冲着大门疯狂的嚎叫,却被不耐烦的哨兵狠狠踢了一脚“叫什么叫,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