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在身后闭合的轰鸣尚未散尽,冷月仙子便嗅到了腐烂的星辉味。眼前翻涌的银海本源并非液体,而是凝固的远古记忆——每滴\"水珠\"里都蜷缩着古神的神经突触,正随着三人呼吸的频率舒张收缩。
\"小心脚下!\"苏半夏的荆棘藤突然绷直。冷月低头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银面上扭曲生长,眨眼间化作与女童兄妹面容相似的少女。倒影指尖缠绕的银丝突然暴起,直刺冷月眉心,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被骨笛裂纹里渗出的星屑击碎。
齐不语突然跪倒在银面上。他脖颈的菌丝纹路疯狂蔓延,在锁骨处凝成血色星图的复刻版:\"祭坛在吞吃我们的记忆\"话音未落,银海突然立起成墙,显出初代三人盗髓的完整场景——玄微子根本不是策划者,而是跪在祭坛下的献祭品,他天灵盖插着的正是那截青铜脊椎。
女童兄妹的幻象从银墙中浮出。他们手中的银丝这次编织的不再是星图,而是无相书院的建筑结构图。当丝线缠上冷月腕间时,她突然听见首座残魂的声音在骨髓里回荡:\"书院地宫藏着真正的《盗天录》\"
银海剧烈震荡。玄微子的脸从四面八方浮出,每张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话:\"好徒儿,你怎知不是为师故意让你们进来的?\"骨笛裂纹应声扩张,七十二道黑气钻出,在空中凝成青铜锁链捆向三人。
冷月挥笛斩击。骨笛与锁链相撞迸发的不是火星,而是记忆残片——八百年前首座暴毙那夜,正是少年玄微子握着骨笛吹奏《安魂曲》。笛声引来的不是超度亡灵的白鹤,而是从地底钻出的青铜脊椎。
\"接着!\"苏半夏突然剖开自己心口。染血的药灵荆棘缠住骨笛,将玄微子的咆哮暂时封在笛孔内:\"用我的血洗笛!\"
冷月反手将骨笛刺入苏半夏胸口。荆棘与笛身融合的刹那,银海本源突然沸腾,女童兄妹的幻象发出痛苦呻吟。他们的月痕胎记渗出银血,在银墙上绘出地宫密道图——图中标注的禁区,正是当年首座闭关的洞府。
齐不语突然扯断脖颈菌丝。菌须在银面上疯长成桥,桥面浮现血色星图的倒影:\"祭坛在移动!跟着我的血走!\"
三人踏着菌桥狂奔。身后的银海不断坍塌,玄微子的锁链化作骨龙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