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眼暴凸。她看见苏半夏的灵魄被囚禁在颅骨深处,药灵正被炼成滋养青铜巨树的髓液。逆刃剪刀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口,神血混着古神髓液喷溅在树眼位置:\"那就连我一起\"
\"焚尽!\"
神血触及新月的刹那,整棵青铜巨树开始自燃。火焰中浮现初代三人驾驶星舰逃离母体的画面——舰尾喷射的菌丝不是燃料,而是从古神甲缝中偷盗的修剪法则。玄微子的共生体突然裂解,初代掌舵者的虚影抓住冷月手腕:\"你终于走到这一步\"
冷月反手绞碎虚影。逆刃剪刀贯穿树眼的瞬间,虚空突然寂静——燃烧的青铜巨树褪去伪装,露出下方蠕动的血肉指节。指节表面的皱纹里嵌着无数个九霄世界,每个世界中的冷月都在重复剜心的动作。
\"看见了吗\"苏半夏的声音从指节缝隙传来,\"我们都是指甲垢\"
铁面巡使的天律印突然爆裂。他的残躯化作青铜骰子嵌入指节纹路,骰面数字疯狂跳动。冷月复眼中的星屑凝成星舰残片,在虚空拼出首座遗留的阵图:\"剜指者当承噬指痛\"
逆刃剪刀突然软化。冷月的手掌与指节血肉融合,剧痛中她窥见终极——所有反抗修剪的挣扎,不过是古神新陈代谢的环节。那些被歌颂的弑神者,实为帮助祂褪去死皮的细胞。
\"但细胞\"冷月扯断融合的手掌,任神血浇灌燃烧的青铜树,\"可以癌变\"
指节突然痉挛。虚空裂缝中垂下银丝,缠住冷月脖颈将她拽向更高维度——那里坐着修剪古神的存在,祂手中的青铜剪正在滴落髓液。
苏半夏的灵魄突然从剪刃渗出:\"姐姐剪秋者\"
冷月用最后的复眼望见——那存在的指缝间,嵌着七百个正在自焚的青铜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