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细针般穿透厚重的遮光窗帘,在沈千颜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后颈残留的温热触感与床头柜上那份带着靳氏集团烫金logo的合约书,同时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浴室镜中,她眼下浓重的青黑与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指痕,将新婚夜的惊心动魄尽数勾勒。冷水泼在脸上时,她瞥见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狠狠掐了把脸颊——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弟弟还躺在医院等着救命钱。
踩着七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踏入餐厅,沈千颜瞬间成为全场焦点。长房夫妇靳仲谦与林婉坐在主位,林婉猩红的指甲正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镶钻腕表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刺目光芒。\"听说弟妹是替嫁的?\"林婉的声音拖得极长,尾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这豪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的。\"
沈千颜攥紧裙摆的指尖微微发白,面上却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承蒙大嫂关心,不过比起空有头衔的花瓶,我更想做能握手术刀的手。\"她刻意加重\"手术刀\"三个字,余光敏锐捕捉到靳仲谦握着报纸的指节骤然发白——这个细节她记得清楚,父亲当年那场蹊跷的医疗事故报告里,主治医师一栏赫然写着靳仲谦的大学同窗。
林婉突然将咖啡杯重重砸在骨瓷碟上,褐色液体飞溅在沈千颜的裙摆:\"装什么清高,不过是苏家推出来的挡箭牌!\"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轮椅碾过地板的声响由远及近。靳仲廷垂眸靠在椅背上,苍白面容毫无生机,唯有沈千颜注意到他藏在毛毯下的手指正有节奏地轻敲扶手——这是他们昨夜约定的安全信号。
当沈千颜将热粥递到他唇边时,男人突然剧烈呛咳,滚烫的粥液洒在她手背。\"连喂人都不会?\"林婉嗤笑出声。沈千颜却顺势俯身贴近靳仲廷耳畔,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乖,再忍忍。\"男人睫毛颤动,喉结艰难滚动着咽下粥水,同时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三长两短,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暗号。
沈千颜起身去取毛巾,余光扫过长房夫妇交头接耳的模样。林婉眼中闪过算计的阴鸷,而靳仲谦则盯着靳仲廷的轮椅,镜片后的目光像是在评估这个\"病弱弟弟\"还有多少利用价值。她擦干净手,重新回到餐桌旁,继续扮演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