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市殡仪馆的铜铃在雪粒子敲打铁皮屋顶时发出细碎的响,林秋白正蹲在锅炉房给金蚕蛊搭越冬的暖窝,搪瓷缸里的糯米酒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阿月的银饰声从二楼客房传来,混着苗绣裙摆扫过木质楼梯的窸窣 —— 自从在昆仑墟瞎了又复明,她总把银饰摘了又戴,生怕他看不见时听不见自己的动静。
\"秋白,锅炉房进老鼠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不耐,却在看见他掌心被竹篾划破的血珠时突然放软,\"金蚕蛊说有股子臊腥气从北边走漏,比老掌门藏酒的味道还冲。\"
他笑着吹了吹伤口,金蚕蛊自动围上来舔舐血迹:\"东北黄皮子的味儿吧?\" 自从阴阳客栈挂出 \"魂灵可息\" 的灯笼,南来北往的孤魂野鬼多了,连带着妖物的气息也跟着穿墙过户,\"去后院看看,说不定是老客上门。\"
后院的老槐树在风中吱呀作响,积雪从枝桠间扑簌簌落下。林秋白刚推开侧门,就听见墙角传来 \"扑通\" 一声 —— 瘸腿的黄皮子正用前爪捧着个茧子般的东西,后臀上的毛缺了半块,在雪地里拖出蜿蜒的血痕。
\"讨封 讨封\" 黄皮子口吐人言,声音像生锈的弹簧,捧着的茧子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裹着金蚕纹路的蛹,\"仙姑奶奶,给句准话吧,俺们长白山的黄仙庙要塌啦!\"
阿月的银饰突然发出蜂鸣,她蹲下身时苗绣裙摆扫过雪地,银簪上的金蚕蛊振翅飞向黄皮子:\"长白山的黄仙庙?\" 指尖划过蛹壳,圣女血让金蚕纹路发出微光,\"这蛹里裹着萨满咒文,还有赶尸门的镇魂符?\"
林秋白的斩尸剑不知何时出鞘,剑鞘上的星象与蛹壳共鸣:\"二十年前老掌门去东北办事,回来后酒葫芦里总飘着黄鼠狼毛。\" 他看见黄皮子后臀的伤口边缘整齐如刀割,\"这断尾像是赶尸门的 " 断尾阵 " 留下的。\"
黄皮子突然磕头如捣蒜,脑门上的白毛沾满雪粒:\"您二位可算显灵了!俺们族长被东北出马仙扣在黄仙庙,生魂矿里的老客都快被抽干啦!\" 它举起蛹壳,里面露出半张泛黄的纸,\"这是二十年前赶尸门那位老掌门留下的契约,说圣女血能解俺们的断尾咒\"
阿月的指尖突然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