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失魂落魄地推开家门时,正撞见顾父将紫砂茶盏重重磕在黄花梨木桌上,茶水溅湿了桌角摆放的《内参》。
“怎么了这是?”顾母扶着玄关的云纹屏风,指尖还残留着攥住那孩子胳膊时的温热触感。
这时听见丈夫压抑着怒意的声音:“逆子!当年把刀架脖子上都不肯留b市,如今倒是大张旗鼓杀回来了!”
“你说琮骅回来了?”顾母指甲掐进掌心,方才撞的那张稚嫩小脸在眼前挥之不去。
顾父扯松中山装领口,从红木书案后站起身:“我这个当父亲的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抓起报纸抖得哗哗作响,“就为当年卡了他结婚报告,记恨到今日?”
“老顾,”顾母突然抓住丈夫的手臂,旗袍盘扣硌得指尖发白,“我今天遇见个孩子,和琮骅小时候一个样。”她声音发颤。
“你说什么?”顾父手中报纸飘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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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顾,你的领子我再帮你弄一下。”晨曦微露,柔和的光线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顾家小院门口。
顾母将手里的东西放心给顾父在院子门口整理着装,顾父手里也拎满了东西,仰起头让顾母帮着整理。
整理好后,顾母敲门。
与此同时,屋内的苏母刚给小苏砚洗了个红彤彤的苹果,小家伙眼巴巴地盯着,小嘴咂吧着,满心满眼都是那个香甜的苹果。苏母看着苏砚这副馋猫样,不由得失笑,轻声叮嘱道:“砚砚乖,在这儿坐着别动哈,姥姥去开门。”苏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双手紧紧捧着苹果,生怕它飞了似的。苏母转身快步走向门口。
苏母打开门,一眼就认出了顾母,正是上次不小心被撞倒的那位妇人,此刻她身边站着一位身形挺拔、气质威严的上了岁数的男人,顾父身着笔挺的军装,肩上的奖章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往昔的荣耀与功绩。
苏母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客气地开口询问:“你们是?”话刚落音,苏砚从苏母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门口的两人,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探头探脑的小松鼠。
顾父顾母一见到苏砚,仿若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他们,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这孩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