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轶现在已经贵为舞阴王。
刘秀也已经登基称帝,长安也岌岌可危。
从长远的发展来看,冯异觉得这个利益熏心的小人,一定会审时度势,会偏向自己的。
因为,
刘秀、冯异是一个新兴王朝的代表,作为一个势利小人,面对一个日渐强大新兴的王朝,李轶,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
冯异后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带在身上,一番乔装打扮,进了洛阳城。
俗话说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如此重大的事情,关系到大哥的生命安危,当然少不了他的兄弟铫期。
戌时三刻,城门口的守卫举着火把凑近打量,他抬手递上伪造的通关文牒,沙哑着嗓子道:“颍川来的布商,给李大人府上送货。”
洛阳城的奢靡沉浸在灯红酒绿之中。
朱门酒肉的香气混着污水腐臭扑面而来,醉汉的叫嚷声、歌姬的琵琶声与更夫的梆子声交织成诡异的乐章。
冯异铫期刻意绕开朱鲔的府邸,在李轶宅邸后巷勒马。
墙头上的夜枭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他手按剑柄,警惕地扫视四周。
“来者何人?”墙内传来喝问。
冯异摸出半块刻着“轶”字的虎符,低声道:“故人相邀,有要事相商。”
片刻后,角门吱呀开启,一名家仆将他们引入曲折回廊。
沿途灯笼昏黄,光影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兽形,冯异数着脚下的青石板,默默记下逃生路线。
绕过三重影壁,忽听得丝竹之声骤歇。
冯异抬眼望去,只见李轶斜倚在鎏金榻上,腕间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七八名歌姬正围坐在他身旁剥着葡萄。
“冯将军好大的胆子。”
李轶抬手示意歌姬退下,玉杯中的美酒泛起涟漪,“如今朱大司马全城搜捕汉军细作,你这是送上门来?”
冯异并未落座,而是径直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假山上的流水道:“李大人可知,长安已被赤眉军围得水泄不通?更始皇帝的玉玺,怕是保不住了。”
话音未落,一柄寒光凛凛的箭簇擦着李轶的耳畔钉入木柱,木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