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带着仪欣上了自己的御辇。
仪欣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下了皇后的脸面,此时讨好地靠着皇上,思忖怎么解释解释。
皇帝面无表情,眸色微沉,坐得端正,任仪欣怎么哼唧,一路上都不理她。
下了御辇,皇帝龙行虎步地往延禧宫内走去。
仪欣由桑儿扶着慢慢下来,急匆匆地唤一句“皇上…”,要追上去。
花盆底毕竟不方便。仪欣步子迈得大,有些踉跄。
桑儿扶着她:“娘娘,您慢些。”
皇帝却是慢下来。又气得急些,俯下身来就将她打横抱起来,继续龙行虎步地往内室走。
沉声吩咐:“苏培盛,延禧宫上下各赏半年俸禄,休息一日。御前的人,守着伺候。”
桑儿急忙跟上去,却被苏培盛的拂尘拦下来。
苏培盛看得明白。
皇帝气恼珍嫔,却不想当众呵斥她,给她难堪。她初封嫔位,皇帝做主打赏,还遣退延禧宫宫人,给她体面,私下里教训,不让仪欣日后没有办法立威。
皇帝面沉如水,将她平稳地放到床榻上,一言不发地替她拆卸珠饰,将繁琐名贵的珠花簪子随手扔在旁边。
皇帝沉声问:“自己更衣,会吗?”
仪欣乖巧地点头,脱掉花盆底玉秀鞋,慢慢褪掉吉服,只穿着枣红色的礼裙。最后,还欲盖弥彰地将吉服工工整整叠在一旁。
皇帝都被她气笑了,舌头顶了顶上颚。
仪欣乖巧地跪坐在床上,牵着他的一角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他。
态度别提多好了。
皇帝心里早就松软,还是狠了狠心,扯过被衾裹住她的身子,双手扶着她的胳膊,直视着仪欣佯装镇定的眼睛。
“告诉朕,为什么?”
为什么直白地下皇后脸面?为什么不想去赏花宴?
倒也不全是赏花宴的事情,皇帝也是气她太喜形于色,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怎么人情世故方面,她就这么不长脑子?
仪欣望着他冷冷的眸子,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有些丧气,破罐子破摔:“臣妾不喜欢那个赏花宴,就不想去。”
反正,啥都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