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眼冷峻,蹭了蹭他无名指上的指环,又照看一下膝头酣眠的人儿,她脾气越来越大,一言不合就要扯指环,凶得很。
从前他说一不二,只想控制运筹帷幄,和她相处慢慢心境也在改变,变得和缓些。
只是,在她胡闹时,他也不得不强硬,压住她不合时宜的念头。
仪欣缩成一团,卧在皇帝膝头。
一个时辰,睡的不长不短,仪欣醒来时下意识扯着皇帝的腰带。
皇帝握住她的手,含笑说:“醒了呀。”
仪欣睡的还有些懵懵的,窝在皇帝怀里坐起来,就看见皇上在翻看她的女学资料,右手边铺满一张张写满字的纸,显然是皇上亲笔。
“皇上,你可真疼臣妾。”仪欣蹭蹭皇帝的颈窝。
“傻话。”
皇帝手臂揽着她,一下下抚摸她的头。
一声声无奈轻笑,都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仪欣拿过皇帝摘抄的宣纸,细细地看着,皇上对八旗了解很深,弯弯绕绕的关系说的透彻,皇上继位之后,一直在削弱旗主权力,收拢皇权。
正旗和镶黄旗都由皇帝统领,地位尤为尊贵,仪欣知道,皇上要将年长皇子分封到下五旗,将原本的一旗拆分给多个皇子管理,稀释旗主的控制权。
同时,剥夺兵权,旗主不再掌握军队,权力向世袭俸禄转化。
仪欣看了半晌,小声说:“若是…三年之后,有没有可能,旗主的继承也能给宗室格格机会呢?”
皇帝一顿,随即笑了:“年纪不大,口气不小,那就先让朕看看,娘娘的女学给大清调教出来怎么样一批宗室格格。”
仪欣早膳用得晚,敦亲王福晋携恭定郡主前来请安时,仪欣的玉箸刚撂下。
仪欣娇憨地笑着说:“倒是本宫起晚了。”
敦亲王福晋款款落座,笑着说:“娘娘带着两个小阿哥,不知要操多少心,臣妇却是心疼娘娘疲累,晚些不碍事的。”
仪欣在心里讪讪笑,她其实就是贪睡,同弘煜弘昕无关。
她招招手,示意恭定上前来,素手捋了捋她的流苏,笑眯眯说:“恭定生的真标致,随福晋。”
恭定:“娘娘才是天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