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福晋听着不对劲,王爷哪里交的这样德行腌臜龌龊的友人?
什么偷盗之事?摄取他人心爱之物?小人行径,王爷何必纠结。
“王爷,这事哪里还用选,妾身多言一句,交友还是要慎重些,也得要有个品行端正的底线。”
怡亲王讪讪笑,不能直言,福晋怎么会懂他心里的煎熬和纠结。
老十七的情谊怕是只有个苗头,若是不同皇兄提及,只怕老十七将来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皇兄伤心气恼;可若是提及,哪还有什么兄弟情谊可言。
保不齐,皇兄还要因为莫须有的事情迁怒皇贵妃,损伤皇兄同皇贵妃的情谊。
怡亲王福晋见他的眉头还是皱着,开口说:“王爷做不了决定的话,不如想想哪个友人更重要吧。”
怡亲王吐出口气。
更重要?
当然是皇兄更重要。
怡亲王已然笃定要开口言明,只是,有什么契机能点破呢?
宫宴酒过三巡,怡亲王心不在焉的思虑,他治水理政都没有如此纠结忧心的时候。
造孽。
华灯初上,祈年殿华贵的宫灯罩下跳跃着暖黄色的烛火,皇帝端坐高堂无数次瞥过怡亲王那紧皱的眉头,连带着他隐晦的欲言又止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仪欣小声嘀咕:“皇上,怡亲王这是怎么了?”
皇帝偏头看仪欣,连她都看出来老十三不对劲了。
皇帝起身,笑着大步走到怡亲王的席面前,怡亲王起身,皇帝勾住他的肩膀,含笑朗声说:“老十三,朕饮酒过量,倚梅园梅花不错,陪朕走走吧。”
怡亲王求之不得。
跟在皇帝半步之后,缓缓走出祈年殿,就听见皇帝吩咐苏培盛,“告诉皇贵妃,朕片刻即回。”
倚梅园的梅花上挂着簌簌落雪,透白的雪在昏暗的宫灯下散发着微弱的光泽,皇帝勾着怡亲王的肩膀拍了拍,四下空旷些,皇帝让随侍太监退的远些。
皇帝:“说罢,什么事?”
怡亲王张了张口,压下些声音,提起黄色芍药花。
仅仅两句话,皇帝就止住他的话头。
皇帝深深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