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微微颔首：“是。”
他觉得谢国公说的对，又不完全对。
谢知行仔仔细细准备了一番之后，握着暖玉，去了玉章台。
谢晚棠正在院子里面看月亮。
她很瘦，秋日的月光如水，轻轻泄在她的身上，平添几分萧索。
谢知行远远的看着，谢晚棠回来后，他从未仔仔细细地看过她，总觉得她和从前不一样了。
棱角被磨平，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内敛，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谢知行早有准备，他拍了拍手，不远处，蓦然升起无数孔明灯，孔明灯做了镂空的雕花，雕的都是谢晚棠的模样。
在灯火璀璨的刹那间，谢晚棠下意识抬头看去，孔明灯上的人，或插花，或抚琴，或赛马，灵动鲜活，栩栩如生。
璀璨的天空让谢晚棠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夏夜。
谢知行从暗处走了出来，轻声开口：“我亲手刻的，好看么？”
谢晚棠缓缓收回了目光，好不好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哥哥知你心中多有怨怼，是哥哥误会了你，给哥哥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晚棠？”谢知行伸出手，想要抚摸谢晚棠的发顶，可手僵在了半空中，却不敢触碰谢晚棠半分。
谢晚棠突然开口：“小公爷。”
谢知行连忙展颜一笑：“娇娇，哥哥在这儿。”
“请您谨言慎行。”谢晚棠坐着没动，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生人勿进的人气息，叫谢知行都不敢轻易靠近半分。
谢知行笑容一僵，他替她准备惊喜，她就跟他说这个？
谢知行蓦然想起马球场上的一巴掌，莫名不是滋味，谢晚棠可以质问他的，他可以解释，不要这样冷着他，冷着他们所有人。
“娇娇，哥哥可以……”
解释……
“自己心中明白就好，何必说出来？”谢晚棠垂着眼眸，打断了谢知行的话。
这场花灯很好看，可惜时机不对，若是她回来的时候，便能瞧见这场景，她或许……
“哥哥。”谢羽嫣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挨了萧楚韵的打，养了好几日了，还能看得出来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