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肉疼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那是自然的。”
这一天的变故太多了,谢晚棠的头受了上,意识混沌,国公夫人怎么离开的,赵忠和温时煦怎么安排的,她都记不清楚了,浑浑噩噩地便睡着了。
这小院,很偏僻,夜里风雪侵袭着院子,老旧的窗户被吹得发出了磨人儿刺耳的声音。
谢晚棠从梦中被吵醒,有些不痛快的睁开眼睛看向了窗户。
她的屋中时时刻刻都要点烛火的,可这屋子实在是不避风,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寡淡的光落了进来,床边上映照出一个漆黑的人影,在黑暗之中,恐怖,而又透着压迫感。
一股恐惧沿着脊梁往上窜,压得谢晚棠喘不过气。
她瞳孔微缩,张嘴便想尖叫,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熟悉的声音带着寒意在她的耳边响起:“是我。”
谢晚棠浑身颤抖,她并未被身边的人安抚,反而越发恐惧,口中发出了呜咽声。
薛璟珩!
他有病,他大半夜闯进来!
薛璟珩察觉了谢晚棠的挣扎,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别挣扎,我过来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你听话,我说完就走!”
谢晚棠知道,薛璟珩这个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若是闹起来,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刚刚冲出那个漩涡,不想再被扯进去。
察觉到谢晚棠的放松,薛璟珩轻轻点燃了小几上的蜡烛。
微光亮了起来,映照住一张苍白的脸。
他披着一件灰色的大氅,大氅的领子处,似乎有个血点子,看起来异常诡异。
他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目光聚在谢晚棠的身上时,谢晚棠竟察觉了几丝质问与不甘。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呢?
薛璟珩蠕动着唇瓣:“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
前有陆澈,后有萧逸辰,好不容易都解决了,偏生蹦出来一个温时煦。
这还是圣旨,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了。
心口传来钝痛,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般,他颤抖着手,压抑着心中几乎翻涌的痛苦,他好像终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