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另一只瓜拿在手里,拳头一捶,“咔嚓”一声,又捶开一只瓜。
他举着瓜送到嘴边,又说了一句话:“我大姐刚在大连做过手术,到我家是来休养的,我能让我姐给我们做饭吗?”
我愣怔了一下,把许先生的话放在心里咀嚼了一遍,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哗啦哗啦地化开。
许先生又说:“红姐,你千万别在我妈前面说漏嘴,这事都瞒着我妈呢,不能让她知道我大姐刚做过手术,我妈该担心大姐。”
我连忙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说漏的,就当不知道这事。”
我站起来,转身往厨房走。
许先生在我身后问:“姐,你放假这事——”
我说:“算了,不放了,到休息日再放吧。”
回到厨房,我开始刷碗刷盆,拖地擦灶台,心里很不平静。
外面的小雨细碎地下着,像个心里怀春的小姑娘,拉拉杂杂地向我倾吐心事。那个小姑娘不就是年少时的我吗,走过家门前长长的雨巷——
窗外,凉亭里,我看到老夫人坐在长椅上,和几个老人聊着什么。她身旁坐着大姐。
大姐出门前在肩膀上披着一条红色的披肩,现在,这条披肩披在老夫人的肩上。
穿过客厅,我来到老夫人的房间。许先生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从衣架上拿下老夫人的橘黄色的披肩,我匆匆下楼。
楼下小雨正浓,卿卿我我,挤挤挨挨,很是柔情蜜意。
我跑到凉亭里,把披肩递给大姐:“大姐,海生让我给你来送披肩,怕你凉着。”
大姐微笑着接过披肩,披在自己肩上,见我要走,就叫住我,从凉亭里拿出一把伞递给我:“打伞回去,别淋雨,感冒了又得吃药打针,麻烦死了。”
大姐又给我上课了。
不过,这次听她说话,心里反感少了。许是知道她有病吧,自然就让着她一些。
我没接大姐的伞,怕她和老夫回来的时候没有伞。
回到许家,去厨房路过大姐的房间,就是许先生健身房整理出的房间,我看到桌上摆着大姐昨天送我的礼物盒子,我心里掠过一阵内疚。
她的好意,被我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