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看,前面有块大石头。”
跟在旁边的石头眼尖,指着前方一块半埋在土里的青石喊道。
若是以前的直辕犁,遇到这种情况,多半只能费力地停下来,先用锄头把石头刨松、搬走,才能继续前进。
但现在,张大山只是手腕轻轻一抖,调整了一下犁把的角度。
同时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吆喝,引导着老黄牛稍微偏离了直线。
曲辕犁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灵巧地绕过了那块顽固的石头,只在旁边留下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
“嘿。真神了。”
石头看得啧啧称奇。
铁牛也是默默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对父亲智慧的敬佩。
他们轮换着扶犁。
铁牛力气大,负责啃那些土层特别坚硬,或者树根盘结的地段。
他憋足了劲,黝黑的脸膛涨得通红,汗水顺着额角滚落。
犁铧在他手中,仿佛也充满了力量,将那些最难对付的障碍一一克服。
石头虽然力气稍逊,但他脑子活络,学得快。
很快就掌握了操控曲辕犁转向和调节深浅的技巧。
尤其是在田埂地头转弯时,他总能用最少的步数,将犁调整到位,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土地。
张大山则在一旁时时指点,纠正他们的动作。
同时,他的目光也没有停歇,仔细观察着翻起的土壤。
“这边的土太沙了,保不住水,回头得多掺些河泥和沤熟的肥。”
“那块地颜色发白,是碱性太重,得想法子中和一下。”
“这里的蚯蚓多,说明地气还算活泛,有救。”
他将自己的观察和思考,随口讲给儿子们听。
这不仅仅是在耕地,更是在给儿子们上着最生动、最实用的农学课。
父子三人,加上一头老黄牛。
就在这片曾经荒凉死寂的土地上,挥洒着汗水,也播种着希望。
劳作是辛苦的。
长时间的弯腰、推拉,依旧让他们的肌肉感到酸痛。
春日的阳光虽然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