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粥吊吊命吧。”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五两碎银子的布包,将其直接塞到了张婆子手里。
“这里是五两银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钱,是给爹买点药材,或者请个临时帮忙浆洗缝补的人用的。”
“也是俺……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尽的最后一点心意。”
“除此之外,”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你们休想再从俺这里,拿走一文钱,一粒米。”
五两银子,对于眼下的老宅来说,也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张婆子和刘氏看着手中那沉甸甸的银子,脸上都露出了既惊喜又贪婪的神色,一时间竟忘了继续哭闹。
“还有。”张大山继续说道,目光扫过张二狗,“爹病重在床,养老送终,本就是你们这些留在身边的儿孙应尽的本分。”
“伺候汤药,端屎端尿,是二弟你这个做儿子的责任。”
“若是你们连这点都做不到,任由爹在污秽中等死,那将来……可就别怪村里人戳脊梁骨,也别怪祖宗在地下不得安宁了。”
他这番话,软硬兼施,既给了点甜头,又敲打了张二狗,将赡养老人的主要责任牢牢地按在了二房头上。
“至于俺们家,”他再次强调,“当初分家时,白纸黑字,一清二楚。”
“俺们早已是独立门户,各过各的日子。”
“以后,除了……”他看了一眼炕上气息奄奄的张老汉,“……到了真正需要俺这个长子出面的时候,其他任何事情,都请不要再来打扰俺们。”
“娘,二弟,弟妹,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不再看那三人复杂难看的神色。
深深地望了一眼炕上那个气息奄奄、不知是否还有意识的老人。
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间充满了压抑和绝望的屋子,走出了这个早已不属于他的老宅。
他暗下决定,在张老汉咽气之前,每半月还是会送一斗米过来,全了这份沉重而又无奈的“孝道”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