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拿出父亲张大山口述而抄录的关于农业、水利、算学等文章。
每当读到那些关于利用自然之力改进生产工具的巧妙构思时。
小山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对父亲那神乎其神本事的深深敬佩。
他也渐渐明白,这世间的学问,并不仅仅只在那些个圣贤的经义注疏之中。
更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在这与民生息息相关的一草一木,一饮一啄之中。
当然,县学的生活,也并非全是枯燥和孤独。
他也遇到了一两位同样是出身寒门、却也同样是勤奋好学、志存高远的同窗。
结识了一位名叫林墨言的,来自邻县的年轻秀才。
这林墨言,比小山年长几岁,为人正直,学问也扎实。
两人因为都喜欢在藏书楼里寻些冷僻的书籍来看,一来二去的,便也渐渐熟稔起来。
他们常常会聚在一处,探讨学问,交流心得。
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谈论着各自家乡的民生疾苦,以及对未来仕途的一些朦胧期盼。
小山也会将自家青石村,在父亲带领下发生的那些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能引水上山的水车,那能日行百里的独轮车,那能让粮食增产数倍的新犁新种,还有那能日夜不停磨出雪白米面的水碓磨坊……
都带着几分自豪地,说给林墨言听。
林墨言听得是啧啧称奇,对小山这位年纪轻轻、却似乎懂得许多“奇技淫巧”的同窗,也是刮目相看,引为知己。
当然,有知己,也自然会有看不顺眼的人。
县学里,也有些个家境比较优越,自恃有几分才气的富家子弟。
他们平日里,便有些瞧不起小山这些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寒门秀才。
觉得他们衣衫寒酸,举止也带着几分乡土气,不配与他们为伍。
偶尔,还会故意在言语上,在一些学业的比试中,给小山他们使些绊子,冷嘲热讽几句。
对此,小山大多时候,都是隐忍不发,不与他们计较。
他牢记着父亲的教诲:“大丈夫行于世,当以实学立身,以德行服人。那些个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