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那边的酒酱作坊,如今是名声在外了。
每日里,那醇厚的酒香和浓郁的酱味,几乎能飘出小半个青石村。
石头隔三差五地,便会从他那里拉走几坛好酒、几罐好酱。
要么是给县城里那些预定了的老主顾送去。
要么,就是让赵四海的商队,捎带着运往更远的府城。
换回来的,都是些个沉甸甸的银钱,让张家的家底,又厚实了不少。
张大山瞅着四小子这般出息,心里头自然是高兴。
他的目光,便又落在了五小子,柱子身上。
柱子这孩子,打小就跟在他和铁牛屁股后头。
对那些斧凿锯刨的木工活计,还有那些带着轮子、能转动画的精巧机械。
有着一股子旁人难以理解的痴迷和天赋。
当初,无论是改良曲辕犁、制作神农耧车。
还是后来那更复杂的脚踏打谷机、神风扬谷机,乃至那雄伟的水碓磨坊。
柱子都是全程参与,而且常常能在一些关键的结构和细节上。
提出一些让张大山都眼前一亮的巧妙构思。
如今,柱子也有十四五岁了。
可他那手木工技艺,却已然是青出于蓝,尽得张大山的真传。
甚至在某些个精细的榫卯活计和巧妙的机关设计上。
比他这个只懂“理论”和“大方向”的爹,还要更胜一筹了。
张家后院那个原本只是用来堆放木料和修理些破旧家具的简易木工房。
如今,也俨然成了柱子的“专属领地”。
里面不仅添置了更多、也更精良的木工器具。
大多是铁牛按照张大山画的图样,专门为柱子打制的,比如各种型号的锛凿斧锯,还有那能弹出笔直墨线的墨斗,以及几把锋利无比的特制刨子。
还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各种柱子平日里练手试制出来的木工半成品。
有那结构精巧、可以折叠的小马扎。
有那带有暗格、可以存放些私房钱的小木盒。
甚至还有几个用硬木精心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小牛、小马、小猪崽儿。
这些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