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直流,看着都吓人。
也是丫丫,不慌不忙地,从药箱里取出一种她自己研制的、用几种止血收敛的草药捣烂了制成的黑色药膏。
小心翼翼地给柱子敷在伤口上。
没过一会儿,那血竟然就止住了。
过了几天,那伤口也愈合得又快又好,连个像样的疤都没留下。
这下,张家的人,对丫丫这手“医术”,可是真的刮目相看了。
丫丫这灵心一点,似乎真能通那岐黄之术。
可她自己心里头却清楚。
自己这点本事,不过是些个皮毛罢了。
真正遇到些个稍微复杂点的病症,她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前些日子,村东头那王家婶子的小孙子。
不知道是吃了啥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受了啥风寒。
上吐下泻,高烧不退,眼瞅着就快不行了。
王家婶子哭着喊着,把丫丫请了过去。
丫丫用了好几种爹爹教的法子,也喂了不少她自己炮制的草药。
可那孩子,却依旧是烧得糊里糊涂,小脸蜡黄,气息微弱。
最后,还是张大山亲自出手。
用了几味他从《天工开物》里寻摸出来的、药性比较峻猛的“虎狼之药”。
又配合着一些个他前世里知道的“土法子”。
折腾了大半夜,才好不容易把那孩子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这件事,给丫丫的触动极大。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医术的高深。
也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意识到,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真正的病魔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爹,俺……俺想学真正的医术。”
那天晚上,丫丫跪在张大山面前,眼睛红红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俺不想再像今天这样,眼睁睁看着人生病受苦,自个儿却啥也做不了。”
“俺想学那种能起死回生,能救苦救难的真本事。”
张大山看着跪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生命的敬畏的女儿。
心里头,是既欣慰,又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