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穷酸小子,怕不是也快成落毛凤凰了……”
“细皮嫩肉的,嘿嘿……”
那些低俗的议论和赤裸裸的目光,如同无数根沾着污秽的针,狠狠刺在凌清雪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她猛地咬紧下唇,一丝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指尖的冰冷瞬间蔓延至全身,几乎要冻结血液。残存的骄傲让她本能地挺直了脊背,眼神如寒冰般扫向声音来源处,一股属于高阶修士的微弱威压下意识地就要释放。
就在此刻,萧遥动了。
他仿佛根本没听见那些污言秽语,也根本没看见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径直走向酒馆深处一张靠近油污斑驳窗户的空桌——那张桌子之所以空着,大概是因为桌腿有些跛,桌面也油腻得发亮。他拉开一张吱呀作响的长条板凳,用一种近乎粗鲁的动作,将凌清雪按在了凳子上。那动作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味,更像是在安置一件需要暂时摆放的行李。
“坐好。” 他丢下两个字,声音平淡无波,转身对着不远处那个正提着一把巨大铜壶、穿梭在桌子间添水的、围着油腻围裙的胖大酒保,扬了扬下巴,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掌柜的,切三斤上好的酱牛肉,要筋头巴脑炖得烂糊的。来一坛你们这最好的‘烧春雷’,温上。炖只肥鸡,汤要滚烫。再看着上几样拿手的时令热菜,快些。”
他的语气随意得如同吩咐自家厨房,点出的菜名却都是这酒馆里最硬实、最顶饱、也最费银子的东西。那“烧春雷”更是酒馆压箱底的老酒,寻常脚夫根本舍不得沾唇。这阔绰的点单,瞬间让周围几桌的议论声更大了几分,带着惊疑和重新评估的味道。胖酒保愣了一下,绿豆小眼在萧遥那身洗得发白的青灰布袍和凌清雪那身价值不菲的破败法袍之间来回扫了几圈,脸上堆起油滑的笑容,连声应着:“好嘞!贵客稍等,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肥硕的身躯灵活地挤开人群,向后厨方向吆喝去了。
萧遥这才在凌清雪对面坐下。他自顾自地拎起桌上粗陶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浑浊的、带着茶梗的劣茶,又拿起一个倒扣着的、同样粗劣的杯子,推到凌清雪面前,随意地倒满。动作行云流水,对周围那些探究、鄙夷、甚至带着几分贪婪的目光视若无睹,仿佛置身于无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