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力量——青木真人的引导与守护,凌清雪的冰封禁锢,柳三娘的厚重镇压——在萧遥濒临崩溃的身体上,形成了一个极其脆弱却又至关重要的平衡点。
炽白的寂灭雷光依旧在萧遥体表跳跃、灼烧,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但那股要将一切彻底撕裂、归于虚无的狂暴势头,终于被暂时扼制住了。他身体的剧烈抽搐平息下来,转化为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颤抖。布满全身的金色裂痕在雷光与药力的拉锯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景象:一边是毁灭的炽白在不断灼烧、破坏,一边是九彩的霞光在顽强地修复、新生。破坏与修复,毁灭与生机,在他身上进行着惨烈无比的拉锯战。每一次新肉长出,都可能被下一波雷光烧焦;每一次焦炭剥落,又有新的生机在霞光中萌发。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对抗中一点点流逝。
静尘轩内,只剩下雷光灼烧的滋滋声、灵力碰撞的微弱爆鸣、以及三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汗水早已浸透了凌清雪和柳三娘的衣衫,她们脸色苍白如纸,身躯摇摇欲坠,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在苦苦支撑。青木真人的额头也布满汗珠,维持着那精细入微的引导和守护,消耗的心神同样巨大。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是星斗满天。
萧遥体表跳跃的炽白雷光,终于开始显露出一丝颓势。那毁灭性的光芒不再那么刺眼夺目,狂暴的频率也似乎缓慢了一丝。与之相对的,九转回天丹那温和而磅礴的生机之力,在青木真人的引导下,如同涓涓细流,终于开始更深入地渗透进那些被反复摧残的经脉深处,一点一滴地修复着本源。
平衡,在向生的方向,极其艰难地、倾斜了极其微小的一丝。
当萧遥体内那狂暴的寂灭雷光终于被暂时压制,体表跳跃的炽白电弧微弱下去,被九彩霞光艰难地覆盖住大部分裂痕时,窗外已透出熹微的晨光。
青木真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浊气仿佛带着一夜的疲惫与惊心动魄,在微凉的晨光中凝成一道白雾。他缓缓收回点在萧遥眉心的手指,指尖那点翠芒已然黯淡。这位丹道大家的脸色透着一种心力交瘁的灰败,背脊似乎也佝偻了几分。
“暂时…稳住了。”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寂灭之力如跗骨之蛆,已侵入其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