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蕴含上古剑意的破石头打得头破血流,最后被巡逻的城卫队一起丢进了禁闭室…她讲得眉飞色舞,手脚并用。
战红缨盘膝而坐,大戟横放膝头,双目微阖,如同入定的老僧。白灵儿的声音仿佛只是拂过山岩的风,她巍然不动,周身气血却如大江大河般在体内奔涌,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嗡鸣。她在复盘,在推演,与萧遥那一战中每一个被点破的破绽——“力过七分,留三分转圜”、“下盘虚浮”——都在她强悍的意志驱动下被反复锤炼。每一次气血运转到腿部经脉,都刻意地沉凝三分,试图将那虚浮的根基建得更牢。那专注的姿态,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凌清雪则像是车厢里的一抹月光,清冷寂然。她偶尔抬眼看向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层叠山峦,落向某个不为人知的所在。当白灵儿提到“欺天阵”三个字时,她那平静如深潭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细微的涟漪荡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掠过,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又恢复了亘古的冰封。她的手指,在冰冷的剑鞘上,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萧遥看似在打盹,呼吸均匀悠长。然而,当战红缨体内气血奔涌到某个关键节点,试图强行冲开一处滞涩时,他紧闭的嘴唇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一缕细若游丝、近乎无形的气劲悄然弹出,精准地撞在战红缨腰眼某个不起眼的窍穴上。
“呃!”战红缨闷哼一声,身体剧震,强行凝聚的气血骤然溃散,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刺向萧遥。
萧遥依旧闭着眼,仿佛刚才只是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像是在说梦话:“…蛮牛…岔了气,等着变死牛?”
战红缨脸色变幻,惊疑、恼怒,最终化为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她死死盯了萧遥几息,眼神复杂至极,最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再次闭上眼。这一次,她周身的嗡鸣声明显低缓下来,多了几分谨慎和探究的意味,不再是一味地狂暴冲击。
白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后面半截关于“城西新开张的灵食铺子限量点心”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大眼睛眨巴着,看看闭目的萧遥,又看看脸色紧绷的战红缨,最后求助似的望向凌清雪。凌清雪只是对她微微摇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