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噤声。车厢内只剩下车轮滚动声、马蹄声,以及战红缨那变得低沉而隐忍的气血运行声,气氛沉凝得有些压抑。
数日后,官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崎岖难行的山间野径。林木变得异常高大浓密,枝叶遮天蔽日,投下大片浓重的阴影。空气潮湿阴冷,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腐败气息。鸟兽的鸣叫也稀疏了许多,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林梢发出的呜咽声,如同鬼哭。
“吁——!”
车夫猛地勒紧缰绳,拉车的两匹健壮灵驹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响鼻,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惧意,任凭车夫如何催促,死活不肯再往前一步。
“仙师!前面…前面真走不了了!这马受不住!”车夫的声音带着颤抖,脸色发白地看着前方那片越发阴森、光线难以透入的密林。
萧遥第一个钻出车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节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他抬眼望去,前方山势陡然险恶,怪石嶙峋如巨兽獠牙,黑沉沉的原始古林如同择人而噬的墨绿深渊。那股腐朽和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比在车厢里感受到的强烈十倍不止。天空灰蒙蒙的,阳光被彻底阻隔。
“行,就到这吧。”萧遥挥挥手,丢给车夫一小袋灵石,“回去路上小心点,这地界儿,不太平。”
车夫如蒙大赦,连声道谢,忙不迭地调转马头,鞭子甩得噼啪作响,马车几乎是逃也似的向来路奔去,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道拐角。
剩下四人站在阴冷的山风里。凌清雪白衣胜雪,在晦暗的环境中异常醒目,清冷的气质与周遭的阴森格格不入。白灵儿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小火狐,小家伙也炸起了毛,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警惕地盯着密林深处。战红缨握紧了手中的大戟,戟尖斜指地面,周身战意升腾,仿佛一柄出鞘的凶兵,非但不惧,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就在这时,侧面一片稀疏的灌木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凌清雪眼神一凝,剑柄微转。战红缨大戟瞬间抬起,指向声源,杀气凛然。
“别紧张,自己人!”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响起,带着商贾特有的圆润腔调。
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穿着“金满堂”制式锦袍的中年男子拨开灌木,笑嘻嘻地走了出来。他面皮白净,留着两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