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看不见的金色星尘,如同萤火,朝着宇宙深空的方向,无声地摇曳了一下,最终彻底熄灭,归于沉寂。只有眉心那一点隐没的金痕,残留着跨越星海的浩瀚余温,证明着那并非幻觉。
战场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凝固琥珀的呜咽,和伙伴们压抑的、劫后余生的呼吸。天空,真正的黎明,终于刺破了最后的阴霾。——————————————————————
沈清昀的意识沉入一片星尘漩涡。
精神力枯竭的躯体如同碎裂的琉璃,在虚空中无声飘荡。血锈与硝烟的气息被涤荡一空,唯余清冷的檀香,像一道丝线牵引他走向黑暗。
直到一抹赤色刺破黑暗。
伽罗什·空悬立虚空。
猩红袈裟化作流动的熔金锁链,缠绕他修长身躯,如同将落日余晖锻造成刑具。腕骨间却悬一串纯白佛珠,每颗珠子内部都囚禁着一颗微缩恒星,炽白光焰在珠壁内无声咆哮,映得他指尖透出玉质的冷感。面容依旧隐在混沌光影后,唯有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穿透迷雾,烙进沈清昀的识海。
“痴儿。”
二字轻吐,宇宙尘埃随之凝滞。
伽罗什·空的身影倏忽贴近,冰冷指尖虚点沈清昀眉心枯竭的基因链印记。梵文金痕骤然灼烫,如被星火舔舐。
“汝等以落叶为舟,挡不住星海秽潮。”
他腕间佛珠轻转,一颗白珠内恒星轰然坍缩,化作黑洞幽光,“今日碾碎蝼蚁,明日便有巨鲸噬岸。”
锁链随低语铮鸣,赤金流光漫过他苍白的腕,似枷锁更似装饰。
沈清昀挣扎欲言,却被无形力场禁锢。
伽罗什·空俯身靠近,发梢蜷曲的微缩白洞擦过他耳际,灼穿梦境的焦痕弥漫出奇异的暖意:“求存之道…”
叹息裹着星爆余烬拂过沈清昀颤抖的眼睫,“当寻巨木栖身。”
尾音缱绻如梵唱,白珠却骤亮如刑讯灯
“汝说呢,小造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