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似看到顾慕飞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黯淡。
她好看的远山眉蹙着,桃花眼消沉,隐约透着难受。
……反正,喝醉了的女孩子最好接近了。
不是吗,顾先生?
“我、我先出去一趟。”
起身,指尖余香般拂过他的肩。苏梨踉跄着离开牌桌,几个二代也紧跟尾随。
柔软地朝顾慕飞背转的刹那,苏梨这才察觉到自己心跳的真实紧张。
那一瞬的幻觉……竟让她心有余悸。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她的心从未动摇。轻轻按住发热的脸颊,苏梨的嘴角微微扬起……
……而离了她的牌桌,一切立刻变得索然无味。
顾慕飞的心底竟隐隐泛起无聊:算牌对他毫无挑战。他屠杀起别人的狠戾发泄般跳出手腕。
两人的动作早就被坐庄的周一收入眼底,他有些得意地远看着:
老顾,你这座难攀的冰山,也有今天。
近乎鬼祟地凑到顾慕飞身侧,周一胳膊搭在顾慕飞的平肩上,小声凑近耳边调侃:
“……怎样?我们建筑系系花。‘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是你要的不是?”
……梨花?
玩弄着筹码,顾慕飞眼也不抬。
这个称呼倒和当事人很像:纯白里透着野心红。
但她比花可活跳跳多了。
“顾少,那么多人追出去……你确定不去瞧瞧?”
周一挤眉弄眼。兄弟之间没什么好遮掩的。
“梨花”。像不可抗拒的挑衅,顾慕飞竟骤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急迫,似乎必须立刻……
抓住她。
但起身的动作仍游刃有余。顾慕飞无声按了按周一的肩,像特别谢他,又像叮嘱他最好赶紧闭嘴。
顾慕飞起身便去寻找苏梨。
他是在整个套房外的大露台上找到苏梨的。露台探出夜色中起伏的闵秀山,夜风里飘落起小雪,苏梨的背影伶仃得像一艘飘得太远的舢板。
小小一团,苏梨竟坐在泳池最边缘。眼神却清明了好几分,她身体前倾——
“苏梨——?”
顾慕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