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顺手画几幅图。我会走得慢些……可以么?”
——为何,当她开口,她看向他的眼睛里,就早已准备迎接他的拒绝,并在准备着第二套方案?
为什么,她可以纯粹地看一座无血无肉的宫殿,对他却——
她只应属于他。
“如果你不想等,我也可以——”
“你画就好。”
莫名地,深吸一口气,前所未有,顾慕飞的心竟野性难驯。他想要的纵容让他烦躁不耐——
他咬牙,十分勉强才能硬挤出自己欺骗性的柔软笑容:
“你想做就做;不必问我。”
嘴上应付说罢,他居然迅速转身。
他必须立刻走开。否则再多停哪怕半秒,他知道,他就无法再控住内心异样的完全动摇。
然而,可哪怕背对着她,顾慕飞却仍像被苏梨夺舍。他越想拔离,就越怎么也不舍得从她身上离开。
远远的,苏梨今天波斯风格的薄纱裙裤微风中漾起,若隐若现的两条腿走走停停。
她握住铅笔,微微颤动。笔尖在笔记本上迅速勾勒——
她时而描绘庭院的布局,时而刻画繁复的雕花。
一条线不小心歪了,她用红唇咬住绿铅笔,凝着眉用橡皮擦去,再极认真地重描一遍。
图纸旁又添上她自己的注脚:行楷漂亮清秀,但笔锋也意外锐利,咄咄逼人。
顾慕飞远远看着。他从不曾留心苏梨如此认真,以至于他连呼吸都觉得对她打扰。
怎么区区两只普通木头铅笔,在苏梨手里,却像能再造一个新世界?
不知何时,顾慕飞已无声地强势靠近。
越过她的肩头,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是什么?”
忍不住,对于自己的不懂,顾慕飞直接去问:
“——为何在第二层,又一排繁复的窗?不怕窃听么?”
当真,苏梨被他冷静的嗓音吓出一跳。她原本全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料到刚才还对她不耐烦的顾慕飞会再绕回来。
苏梨手中的笔尖“刷”地划过掉落的纸面:
“你怎么突然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