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非欺骗。
“十九年,她再不肯与我见面,她恨毒我,诅咒我心狠横刀夺爱。
“……是我……对不起她。
“她只求今生能与你们再见,了却终身遗恨……”
不易察觉,顾慕飞低垂的眼睫轻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他没有回答。
“今天,你既然来了……你不会……连一个失独的孤老母亲的请求,也狠心不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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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顾慕飞左右扯开袖口,陷进扶手椅深处。
“……简言之,情况就是如此。”
像叹息,顾慕飞把脚蹬上椅凳,终于把紧绷的身心完全舒展。
比预定的时间远远归迟,在自己这套宽阔顶层公寓里,此时早已过晚上十点。
大理石悬垂的壁炉里火焰恬然,像有人等待他的归来。
茶几上红茶半暖,残留苏梨的余香。旁边,干邑已被打开,仿佛在他晚归前……她曾为他倒上一杯。
客厅里忽明忽暗、半昏半沉,与他的心情和落地窗外半城夜色,都更融然一体。
扶手椅对面,戴则接到消息,也刚到不久。他身体前倾,衣领如午夜时分应有的那样,松垮敞开:
“慕飞,你回来晚了。”
顾慕飞没回答。
火光跳跃中,他用手盖住整张脸。
“不过听你这么说,难怪……他们急于下手了。”
两人说话声音极轻,几乎形同耳语。
抬手,像终于完全从情绪里回归,顾慕飞这才冷酷道:
“对。
“而且,更让我耿耿于怀的是,不等我试探,顾知霈就主动提起我的生身父亲。”
这张英俊的脸傲慢托腮,半沉在跳跃火光里。顾慕飞的语气更加不近人情:
“顾知霈还叮嘱我,要我小心。
“他那时眼神太沉,像思索什么……但这人肯定有问题。”
“啊!”
戴则脱口惊呼。
顾慕飞凝视住火光,沉默片刻,像在权衡利弊——
“亲生父亲?那不是你一直在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