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恩佐带苏梨走出房门。
他的心底彻底一空。
客厅宽敞明亮,像退回完全的空壳,顾慕飞静静独坐。没看完的报告无人问津。
少许,他又起身。门厅前,他的脚尖抵住实木的墙底角。
从墙后,伞架丝润地滑出。
他轻轻呼吸一口气,才将手探入。
在把手不一的黑伞后,他抽出一把玄黑的唐刀。
面对前厅,他推开大门。
前厅里,维吾尔大地毯猩红如血。戴则在其上局促不安地来回踱步。
抬头看到顾慕飞的这一瞬,戴则立刻止步:
“慕飞,我昨晚接到消息:逸衡——”
寒光划破空气,掠过锋利无极的弧线。
顾慕飞扬刀出鞘:
“来吧。解释清楚吧。戴则。”
先一愣,戴则迎面向顾慕飞张开的两手悬在半空。
紧接,他宽肩一坠。
戴则却好像如释重负:
“果然,你知道了。”
“戴则,看在我们十二年的情分上。”
紧咬住牙,顾慕飞的嘴唇纹丝不动。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手中的刀锋笔直一线,凛凛寒光从虎口顶到一米开外戴则的咽喉:
“解释清楚:为什么背叛我。”
戴则的嘴角先一抽,流露出苦笑。
他没着急说话。
接着,任凭刀尖抵在他的咽喉,戴则压住刀锋,却偏偏低下头,像在干脆表明他的立场。
他左手拉开深灰西服,右手伸进去窸窣地摸索。转眼,他手心里摸出软包香烟,和一只至少十二岁的塑料打火机。
沉默中,他专心打火,一次,两次,点上一支,含在嘴里。
轻轻几度吞云吐雾,缓缓,戴则这才开口:
“慕飞,我这算背叛吗?如果我说,我只不过想让你全身而退,回去……过你本应有的生活呢?”
连带嘴角浓雾散不开,戴则深深叹出一口气。
把烟送回嘴边,他默默又抽一口,这才继续缓缓道:
“十二年了啊,慕飞。我们居然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