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露露斟酌:
“他把自己视作棋子,任意利用到底;但,他从没想过要把其他任何一人,当棋子。他当不了那样的人。
“我只能看出,他把真正的自己埋藏得很深,再用层层的外壳包裹——
“慢慢的,这个嘈杂纷乱的世界、这座你死我活的城市,让他的外壳越来越完整。
“他几乎都要忘记真正的自我了。
“如果我说,是你——”
不着痕迹,露露看向苏梨,沉沉一顿——
“——在他的心上,又照进一束光。
“他对你,未必全是作戏……我可不会骗你。
“有些事,本就当局者迷……对你,对他……”
低头,露露斟酌应该何时掏出遗嘱,让苏梨彻底看明白顾慕飞的心意……她的话峰回路转:
“不过,今天,我不是来劝你——我知道,就算他有再多苦衷,原不原谅也是你的事。
“我知道,你并不需要任何人来填补伤痕。
“需要这段感情的人……是他。
“可他既不会表现出来,也没有多少选择。人摆弄权力,自然就会被权力束缚手脚。这金科玉律亘古不变。
“而我,我只想告诉你完整的故事。至少到最后,彼此……也不留下怨怼和遗憾。”
手已经碰到遗嘱边缘——把话说到这里,露露确认般再次偷觑一眼苏梨。
苏梨岿然不动。她若无其事,让人捉摸不透。
但露露却乍然感觉到,似乎,苏梨并不想再听。剩下的事,已经不再是她能被允许触碰的范围——
像吓一跳,露露的手乍然离开遗嘱纸面。
为回报当年照拂的恩情,露露心中哀叹:boss呀,我可当真为你操碎了心。
柔柔款款,露露收起姿态,又和苏梨聊了聊玄关的设计。眼看对方有问有答、泰然并不介意,露露这才放心,起身告辞。
苏梨送露露到门口。离别时,她的脸上已经重新泛起往日里的柔和光辉。
但当门终于关上……
背重重倒在门扉,苏梨……却哭了。
泪水一滴一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