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笑。
“戴则……平日里,全由他负责市政应酬,辛苦他了。
“苏梨,我为人……是不是太过严苛……?
“……头好痛。
“现在,快让我睡片刻吧。明早六点半……”
半架半扶,终于,苏梨喘出一大口气,放顾慕飞坐到两人床边。
不知是酒精还是头痛作用,他此时乖巧得像个孩子,异常沉默柔顺,任由她随意摆布。
苏梨褪去顾慕飞身上层层的晚宴华服。凌晨的夜色把卧室里照得影痕阑珊。
安静跟随她,他凝视苏梨的一举一动。只不过,眼神分外疲倦。
突然,苏梨意识到,其实,他也不算十分年轻了。
在她来到他身边之前,风霜雨雪,他孤身前行;想必应酬之后,独自整理也平常。
如今,她在他的身边,不知又能到几时?
年年岁岁……
次第一颗颗纽扣,苏梨解开他贴身的漆黑衬衫。
从他背后,夜色浓郁,光影交叠。
衬衣里,他每日从不懈怠训练与搏击,胸肌与六块腹肌流畅优美,子弹肌与人鱼线被白皙的皮肤柔和包裹,饱含张力。
只是,肋间的刀伤愈合不久。
新结的瘢痕长长一线,从左肋底心口下危险倾斜,肋侧挑出,随他呼吸,微渺起伏。
一时,苏梨怔怔恍神。她正要脱去衬衣的手不觉迟疑一顿。
突然,顾慕飞猛一把攥紧她悬停中的手,往怀中一收。
借力,他将她紧紧拥住。他整个人从丝绸光滑的床边滑落,单膝半跪在地。
深深地,他把头埋进她的心口。
“怎么……?是不是不舒服?”
慌乱得手足无措,苏梨只焦急按摩着他焦金的头发。对照顾醉酒,苏梨当真经验寥寥:
“你躺下。我没想到你会醉这么厉害……我现在去做醒酒汤。网上现学的话——”
“苏梨……”
闷闷沉在她的怀里,顾慕飞的嗓音模糊不清。
“……告诉我,想一直有你相陪,怎么办?”
他嗓音低哑却清晰,不像醉酒,只难得心神微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