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苏芮明显僵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本就很整齐的衣领。林一则站在桑沐身后，像根电线杆一样笔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苏医生。”他生硬地点头，“纽约天气怎么样？”
这个老套的开场白让苏瑾差点喷出口中的水。苏芮在屏幕那头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没预料到会在这个\"专业咨询\"中遇到林一。
“还不错，就是有点冷。”她机械地回答，随即转向桑沐，试图拉回正题，“关于那些记忆片段，你可以试着做个记录”
“苏医生，”林一突然打断，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纽约治安不好，你晚上别单独出门。”
包厢里一片死寂。桑沐看到屏幕上的苏芮脸颊微微泛红，而身后林一的耳根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我住在学校附近，很安全。”苏芮轻声回答，眼神飘忽不定，“谢谢关心。”
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桑沐决定救场：“芮芮，林一最近总心不在焉的，你说是不是创伤后遗症啊？他以前在部队待过。”
这个明显的诱导让苏芮和林一同时瞪大眼睛。沈清然立刻帮腔：“对啊，症状可明显了，整天盯着手机发呆。”
“还总是莫名其妙叹气。”苏瑾摸着肚子补充，“尤其是看到国际新闻里出现纽约的时候。”
林一的表情像是想立刻夺门而出，但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钉在原地。
苏芮在屏幕那头轻咳一声，努力维持专业形象：“这个需要更详细的症状描述才能判断。”
“症状就是”桑沐坏心眼地拉长声调，“想给某人打电话又不敢，打通了又不知道说什么。”
“桑沐！”林一终于忍不住低吼，却因为太过紧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屏幕上的苏芮再也绷不住专业面具，嘴角微微上扬：“听起来像是某种情感障碍。”她的声音柔和下来，“建议直面问题，诚实沟通。”
这句看似专业的建议明显意有所指。林一的咳嗽奇迹般地停止了，他直直地看向屏幕，眼神炽热得几乎能穿透电波：“如果如果对方很忙呢？”
“再忙也会接重要电话。”苏芮轻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耳机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