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其他人也各自找地方瘫坐下来喘息。王度靠着墙,脸色因失血而苍白,看着徐枉的背影,欲言又止。度康盘膝坐在地上,努力调息,但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沫显示他伤得极重。老周放下小三儿,检查了一下他的鼻息,还好,只是昏迷。
徐枉站在院子中央,背对着众人。他没有管自己胸前的伤口,那里被福荀的“蚀骨阴风爪”抓出的伤痕周围,隐约有黑气缭绕,虽然被他强行压制,但显然并未根除。他那张冷峻的面孔比平时更白了几分,斩杀福荀的那惊天一刀,消耗巨大,加上硬抗福荀临死反扑的一掌,他现在的状态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港口方向的嗡鸣和混乱的嘶吼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那不祥的红光映照在残破的院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焦糊味也越来越浓。
徐枉知道,他现在的实力恐怕跌落了不止一个层次。福荀那最后一爪的阴毒邪气还在体内作祟,强行催动秘法斩杀福荀的反噬也开始显现。而港口那边的“红莲引”……那玩意儿就像个不断膨胀的毒瘤,每多拖延一刻,其影响范围和威力就会成倍增长,最终会将整个澜波港化为炼狱。必须尽快破坏掉源头。
他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扫过院内这几个残兵败将,最后落在了墙角那滩“烂泥”——陈纤歌身上。
“王度。”徐枉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属下在!”王度挣扎着直起身,断臂处的剧痛让他额头冒汗,但他还是挺直了腰板,像个等待检阅的士兵,尽管这士兵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散架。
徐枉的目光从王度身上扫过,又看了看盘坐调息、气息微弱的度康,以及昏迷不醒的小三儿,最后视线落回王度脸上。他那身黑丝缎绸劲装上的血迹和破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尤其是胸前那五道爪痕,周围的布料仿佛被某种力量腐蚀,微微发黑。
“港口‘红莲引’已成气候,再拖下去,整个澜波港都得陪葬。”徐枉的声音依旧冷硬,但仔细听,能听出一丝压抑的疲惫,“我刚才斩杀福荀,动了根本,现在体内邪气未清,实力……打了对折不止。”
他倒是坦诚,直接把自己的debuff状态给报了出来。
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