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纤歌顶着一头堪比鸡窝的乱发,脚上蹬着两只颜色明显不是一对儿的布鞋,像个刚通宵赶完项目的社畜,一阵风似的刮过太医院寂静的后院。晨露打湿了他的裤脚,但他浑然不觉,脑子里循环播放的只有一个念头:“剑法!我的剑法!老头你可得给我!”
他一个精准的漂移甩尾,停在了药圃边缘,差点把篱笆桩子给创飞。农长正蹲在那儿,手里捏着把锃亮的小银剪,对着一株看起来就很贵的草药上下其手,美其名曰“修枝”。老头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素净长袍,下巴上那撮白胡子保养得油光水滑,动作悠闲得仿佛不是在修剪药材,而是在给自家宠物猫挠痒痒。
“农老!农老!”陈纤歌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活像刚跑完八百米,“那个……那个酒精!我搞定了!蒸出来了!您看……”他努力搓着手,试图挤出一个“我很乖巧,快给我奖励”的笑容。可惜,配上他那双布满红血丝、写满“我是谁我在哪”的死鱼眼,效果只能说是……一言难尽。
农长慢条斯理地剪掉一片在他看来“长歪了,影响整体美观”的叶子,连眼皮都没舍得抬一下:“唔,知道了。昨儿个那动静,跟耗子在你那杂物房开派对似的,老夫还没到耳背的年纪。”他放下剪子,终于肯用那双看似浑浊实则贼精的眼睛,上下打量了陈纤歌一番,“酒精成了,还行。然后呢?”
“然后?”陈纤歌卡壳了零点五秒,随即光速反应过来,“剑法啊!农老”
“哦,剑法啊。”农长捋了捋他那把宝贝胡子,语调平稳得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啥,“没问题。区区基础剑招算什么?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老夫豁出这张老脸,去给你把整个大唐排得上号的剑法秘籍都搜罗来,让你一天换一本练,练到你握不住筷子为止。”
陈纤歌的死鱼眼瞬间瞪圆了!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老头今天吃错药了?这么大方?
“不过嘛……”农长拖长了语调,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和蔼可亲的、但在陈纤歌看来绝对是“老狐狸准备坑人”的笑容,“前提是,你得先把那个……嗯……长毛的玩意儿,给老夫弄成能用的药。”
陈纤歌:“???”
他脸上的狂喜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网络延迟卡掉线了一样。长毛的玩意儿?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