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鱼头听到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手里的刮刀差点飞出去。他瞪着陈纤歌,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挤在一起,看起来更像一张揉皱的渔网了。
“嘿!你小子!”老头用刮刀指着陈纤歌,唾沫星子横飞,“这才几天,吃饱了几天饱饭,就敢打这些鱼的主意了?翅膀硬了是吧?想上天啊你!”
陈纤歌:“……”倒也不必这么激动。我就是单纯的好奇,顺便替我那抗议了半个月的胃问一句。
“你懂个屁!”老鱼头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更加来气,声音也拔高了八度,引得旁边几个同样在干活的渔工都好奇地看了过来,“这些鱼!都是有‘户口’的!你以为是路边随便捡的石头子儿啊?”
陈纤歌的死鱼眼眨了眨。
户口?鱼……还有户口?这世界观越来越离谱了啊喂!
“每一网打上来多少,什么品种,多重,都要登记造册!送到哪个酒楼,哪个大户人家,那都是有数的!少了一条,你赔得起吗?老子这点家当全搭进去都不够!”老鱼头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仿佛少了一条鱼,下一秒就要被拖去砍头。
“再说了!”老头话锋一转,带着一种近乎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陈纤歌,“新鲜鱼那是咱们这种人吃的吗?那是给那些穿着绫罗绸缎、手指头比你腰还粗的达官贵人吃的!咱们这种下九流的贱命,就配吃这鱼杂糊糊!懂不懂?吃太好了,折寿!压不住那福气!”
陈纤歌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好家伙,吃条鱼不仅牵扯到户籍制度、经济赔偿,还上升到了阶级理论和封建迷信的哲学高度?这大唐的鱼,地位确实比我这个穿越者高多了。自带编制,享受特供,死了还得算kpi。
那我这每天杀鱼的,岂不是在“屠杀公务鱼”?会不会被那个传说中的镇妖司跨部门联合执法?罪名是“危害大唐渔业安全”?
“少在这儿给我琢磨那些有的没的!”老鱼头看他那副死鱼样子就来气,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赶紧干活!手脚麻利点!再敢打这些鱼的主意,老子直接把你捆了扔进澜波江喂鱼去!那些没户口的江鱼,肯定不嫌弃你这身骨头!”
老鱼头说完,又狠狠瞪了陈纤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