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指挥大人,您吩咐!”老周连忙放下手里那块看不出原色的布巾,小跑着来到徐枉面前,脸上带着几分军伍之人特有的拘谨,以及对领导的天然敬畏。他顺着徐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那少年瘫软如泥,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徐枉指了指地上那滩“人形海带”,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安排库房里的一袋陈米:“看好他,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等此件事了,带他一起走。”
老周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这小子看着比自家婆娘晒的咸鱼干还不如,一阵风就能吹跑,还用得着“别让他跑了”?而且看指挥大人的意思,这小子似乎还挺重要?虽然满心疑惑,但他还是立刻挺直腰板,大声应道:“是!保证看好!”
说完,老周走到陈纤歌旁边,蹲下身,伸出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陈纤歌的鼻息,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动作笨拙却认真,像是在检查一件易碎的贵重物品。嗯,还有气,眼珠子也会转,死不了。至于跑?就这德性,估计挪窝都费劲。
“我靠……这是被当成重点保护(监视)对象了?”陈纤歌感觉自己眼皮被翻得差点脱眶,心里疯狂吐槽,“老周大哥,您这手法,跟我家楼下杀鱼的老王有得一拼啊!还有,‘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大佬,您是对我的生命力有什么误解,还是对我的逃跑能力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就我这体质1,跑?我能从墙角滚到院子门口都算我超常发挥了!我现在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还是快风干脱水的那种,您就差直接说‘打包带走,送京城冷链保鲜’了!”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从穿越开始就一路朝着奇怪的方向狂奔,现在更是直接被预定成了“京城特供咸鱼”,这剧本走向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徐枉不再理会这边,他靠着墙壁,闭目凝神。那枚丹药的药力正在体内化开,暂时压制住了胸口伤处肆虐的阴寒邪气,但那只是治标不治本。福荀临死前的“蚀骨阴风爪”极为歹毒,邪气已经伤及内腑,若不尽快彻底清除,后患无穷。更别提之前强行催动秘法斩杀福荀,对自身造成的损耗。他现在急需时间恢复,哪怕只是恢复三四成功力,应对接下来的变局也能多几分把握。
院子里再次陷入沉寂。老周像个忠诚的门神,蹲在陈纤歌旁边